化妆师啧啧可惜。
摄影团队就位,新人们排队拍照。贝浅五官能打,入镜和现实没区别,随便一拍就精品成片,杨姐觉得都不用P图了。
傍晚,贝浅收到龚小欢的微信。
小欢:【文睿舅舅开车来接我了,你在十三月?要不要我们去接你。】
贝:【我打车更快,饭店见。】
她离开十三月,路边打了辆车,报出龚小欢发来的饭店地址。
贝浅抵达目的地时,龚小欢他们没到,有些口渴,索性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两瓶常喝的鲜奶。
拧开瓶盖喝了几口,旁边突然传来尖叫和哭喊声。
“啊——放手!你放手!!别碰我!我们已经分手了!救命啊!!”
“妈的老实点,老子什么时候答应分手了?你想分就分?!老子不同意!”
贝浅闻声望去。
年轻女孩被一个黄毛男人暴力拽着,女孩挣扎,身子下压蹲到地上,黄毛嘴里骂骂咧咧,拽着她的手臂强行往前拖。
女孩衣服被抓得乱七八糟,胸前的衣服扣子散开几颗,拉扯过程中露出半截细腰,狼狈不堪。
她惊恐又无助,冲路人喊:“求求你帮我报警……啊!”
黄毛一耳光重重落下:“闭嘴!你是不是找死?别乱叫!”
末了,他恶狠狠冲路人吼:“看什么?!没见过情侣吵架?看你麻痹,再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滚!”
黄毛浑身戾气,路过的人被唬到了,这年头社会复杂,不敢轻易多管闲事。
女孩泪眼婆娑,头发凌乱,哭花了妆,拼命反抗着。
黄毛耐心耗尽,怒气值达到巅峰,暴怒地扬起手,又一巴掌打过去。
墨寻走到酒店门口,对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他随意扫了眼,瞥到一个身影。
面对女孩可怜的求助,路人们各有态度,有人漠视看戏,有人原地踌躇要不要过去,有人趁机掏出手机报警。
没人伸出援助之手,黄毛第二次施暴时,贝浅拎着便利店袋子快步过去,拦下了那一巴掌。
贝浅略吃力地捏着黄毛的手腕,好声好气道:“请你住手。”
黄毛看她这柔弱的女生敢多管闲事,怒不可遏:“你他妈谁啊,老子管教女朋友关你屁事!滚远点!小心老子连你一起揍!”
女孩宛如抓住救命稻草,急忙扯着贝浅的裤腿,因情绪过激,嘴皮子哆嗦得说话都不利索:“不是,他不是,我不能……我不能被带回去……我会被打死的……帮……帮帮我……”
贝浅皱着眉头:“我已经报警了,这位先生,请你停止施暴,有事等警察来。”
黄毛急眼,面目狰狞企图用脚踹人:“敢报警,操你妈——啊!”
踹到一半,手腕剧痛,黄毛仿佛听见自己手腕发出咔的一声,当即痛得大叫。
贝浅松开黄毛的手腕,微抿着唇,是她不悦时惯有的表情。
女孩脸颊红肿,衣服的扣子牺牲两粒,藏不住里面的景色。
贝浅脱掉外套,弯腰给女孩披好,柔声安抚道:“没事了,别怕。”
黄毛手指脱力,痛得血色褪去大半,难以置信看着柔弱的女生下手这么狠。周遭看戏的路人不少,他脸色青白交杂,颜面尽失,咽不下这口气!
黄毛往地面呸了口唾沫,并不打算善罢甘休,已经气得丧失理智,疯狂想报复。
他抬脚要靠近贝浅,左肩猛地一重,肩膀被一只手压住,危险又具有压迫感的气场席卷而来。
“想继续的话,我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那人的语气轻描淡写,开玩笑似的,却如同一把刀刃划过喉咙,无形的窒息感涌来,扼杀掉黄毛的所有念头。
贝浅扶女孩起身,与墨寻的目光相撞。
墨寻身高碾压黄毛,有着与身俱来的控场能力,黄毛动手没半分胜算,欺软怕硬的怂货,僵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围观全过程的路人们朝贝浅投去诧异又欣赏的眼神,看着没啥力气,结果深藏不露,没点底子办不到!
没一会儿,警察来了。
女孩和黄毛交往九个月,前期黄毛隐藏得很好,温柔体贴,哄着骗着女孩和他同居。同居后慢慢原形毕露,打游戏输了、饭做得难吃这些都能成为他使用暴力的理由。
女孩忍无可忍,分手并搬家。而黄毛近期工作不顺,今天街上碰到她,越想越气,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后续由警察处理,女孩不好意思穿走贝浅的外套,但她衣服破了。
“没关系,不值钱。”贝浅道。
女孩非常感激贝浅,执意加了微信,说日后洗干净还。
事情结束,贝浅紧绷的状态才松懈许些。
她还带着化妆师精心化的妆容,鼻子小巧而挺,浓密的睫毛被夹得更翘,衬得清澈的眸子愈发动人,唇上涂了唇釉,残留着淡淡的光泽。
衣服是杨姐为他们拍海报准备的学院风格,纯白衬衣打底,领口一条黑色长带系成蝴蝶结自然垂落,衬衣塞进灰色条纹的百褶裙里,腰线纤瘦,裙子下摆的长腿又直又细,白得晃眼。
原本宽松的杏色外套给予他人,打底的纯白衬衣料子薄,依稀印出里面一抹黑色。
贝浅想和墨寻说话,对方抢先开了口。
“在这儿等我。”
墨寻说完转身就走,约莫三分钟,从车里拿了件黑色外套回来。
“凑合着穿。”他递给她,“干净的。”
贝浅意识到什么,接过那件男士外套。穿上长度和裙子差不多,过于宽大,好在外套是休闲风格,并没有很强的违和感。
“别人都不敢过去,你不怕?”墨寻问。
“心里也会慌,可没人去她会绝望,同为女生,我想尽绵薄之力拉她一把。”贝浅说。
墨寻:“看不出来,挺厉害。”
“我爸和叔叔担心我遇到危险没有能力自保,让我学过点擒拿防身。”贝浅将散落到前额的发丝抚到耳后,“知道打哪最疼。”
墨寻单手插兜:“不错,见义勇为是好事,不过有个前提,任何情况下要先保证自身的安全,这是你爸和你叔叔他们希望的。”
外套估计一直放车里备用,贝浅闻到那股熟悉的车载香水味,不算很香但令人舒心,莫名有安全感。
她动唇要回话,墨寻不紧不慢的声音再次响起。
“也是我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