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听夏看得认真,旁边的林秋樱也就不着急离开。
看到阿斌伤口还挺深的,不由得发问:“唉,这被刀具割伤听说会感染那什么破伤风是吧,需不需要打针啊?”
汪小春动作一顿,冷声道:“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我做什么需要你来教,不要说话打搅我。”
季听夏蹙眉,觉得这个医生好傲气,她妈妈不过是好奇地问问,又没有指责她,干嘛那么凶。
况且林秋樱说得本来就有道理。
“行行行,你忙,你忙就是了。”村里唯一的医生,林秋樱哪敢得罪她,万一闺女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对方不肯来就糟了。
阿斌却把这话听到了心里,听说感染这个什么风,有可能会死人的。
但他也不好得罪汪小春,只得委婉地问:“汪医生,打个针会不会保险一点,卫生室是不是没药啊,没有的话我就去镇上卫生所。”
可汪小春这人显然受不了别人在医术上质疑她,然后,她用斩钉截铁的语气告诉阿斌:“放心,你这只是小伤,不用去镇上的卫生所。”
听到这里,阿斌总算放心了。
离开卫生所后,林秋樱带着季听夏回家了,为了弥补之前那个蛋羹,她又给季听夏做了一份,还给她泡了麦乳精。
然后,季听夏看见她妈把屋里的铁蛋拎了出来,让他站到季听夏面前,看着她吃。
似乎嫌这样还不够解气,林秋樱又给季老二家的双胞胎季雨和季雪都分了大白兔奶糖,唯独就是不给铁蛋。
这样区别对待下,熊孩子铁蛋终于哭了。
大哭特哭,在院子里撒泼打滚,跟季奶奶大喊着要吃糖。
季奶奶把林秋樱骂得狗血淋头,可林秋樱就跟没事人一样,对着老太太说:“就这些了,来,再骂大声一点,没吃饭吗,偷蛋羹的时候不是挺能的吗,继续说啊……”
看到老妈对付这种撒泼不讲理老太太的手段,季听夏心里直呼赛高。
她妈的精神状况简直领先这时代几十年啊。
老太太气急败坏,林秋樱依然跟个没事人一样。
晚上,林秋樱甚至只做了他们一家三口的饭,季奶奶终于忍不住了,“这是我家的东西,不准用,你给我滚。”
“你家的东西,你个老太太不上工,在家里吃吃喝喝,还好意思说是你的东西。”
季奶奶梗着脖子,“现在还没分家,我作为婆婆,家里就得归我管,我说不能用就不能用。”
这时,季听夏发现,一直折腾季奶奶的她老妈,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后,竟然诡异地沉默了。
季奶奶以为这是林秋樱的气焰消了,重新指使起林秋樱,让她马上给家里做晚饭。
谁知道,林秋樱只是先把季听夏抱回屋里,接着把做好的饭菜端进去,关上门不出来了,任凭老太太怎么在门口骂,都没有出来。
直到季长庚等人下工回来,听季奶奶添油加醋地说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混账,老三你媳妇怎么能这么对娘呢,无法无天了。”老大季长富气愤地骂道。
季奶奶摸着眼泪,泣声对季长庚说:“老三啊,你跟这个恶妇把婚离了吧,离了之后娘给你找个更好的,生个大胖小子……”
“够了。”季长庚可不相信他老娘说的话。
直接转身离开,看得季长富一愣一愣的,让季老太太气得直骂不孝子。
老二季长平准备说什么,被媳妇李英拉回屋里,“你瞎凑合什么?”
“不是,老三媳妇确实太过分了,她还是老师呢?”
李英白了他一眼,“就你那么相信你老娘,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傻蛋一个。”
说完,她招来两个女儿,“你俩过来,跟妈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季雨季雪对视了一眼,你一言我一语地把事情详细地告诉了父母。
“不是,娘她偷了老三媳妇给夏夏做的蛋羹,还用锥子把夏夏划伤了。”
季长平难以置信,虽然他知道母亲偏心大哥家的小子,一直偷偷补贴老大一家,但不至于干出偷拿孙女吃的这种事情吧。
李英哼了一声,毫不意外季奶奶会做出这种事情。
“妈,三婶还给我们吃了奶糖,还有蛋羹。”
蛋羹是林秋樱故意气季奶奶给两孩子做的。
李英眼神软了下来,摸摸女儿们的脑袋,“妈知道了。”
不管林秋樱是为了什么,反正她这份情,李英记下了。
李英非常不喜欢老太太,自从她生下一双女儿,就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两个女儿才六岁,天天被老太太指使干活,弄得手上都长满了茧子,她能对老太太有好印象就见鬼了。
想着,李英的视线落到了老三一家的屋外。
她这个妯娌可不是善茬,把闺女当成了命根子,突然闭门不出,肯定是在憋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