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门口,顾恒之瞧着眼前神色依旧不以为意,摆着架子的王大娘,想到方才王大娘和林知冷呛声说的,她的儿子要去县里的庆丰书院上学。
原身也是在庆丰书院读书,但是是因为他考上了童生才会被书院破格录取,一年束脩只收他二两银子。而那些无功名的学子要想进去,一年的束脩就得要二十两银子,王家即便在村里算的上富庶,有十几亩上等良田,可一年到头,扣除税收,不吃不喝撑死也就十两银子,如何能支付这高昂的束脩费。
王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能让王大娘不仅不怕村长,还有银钱给王成业交束脩。
“顾大贵,等村长来了,你就按你话说的,把银钱还给我,咱们把借条给撕了就成。”王大娘说道。
“王大娘说笑了,这借条是一回事,但对于您造谣我爹说我顾家有钱这事,惹得各位叔婶议论,怎么也要给我爹道一声歉,申明这只是您的自我猜测罢了。”顾恒之神色温和,可那双眼却直直盯着王大娘,目光微沉,“毕竟我顾家不比往日,就怕有不实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顾恒之,怎么你一个赌鬼,如今倒是又顾起家了。”王大娘不屑道。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日子是我糊涂了,让爹娘和知冷因我受累,我若还不知顾家,与先前一般荒唐,倒真对不起读的圣贤书了。”顾恒之苦涩一笑,神情自责又愧疚。
顾恒之也是刚刚想起,若能借着这事,让村里的人知道他洗心革面了,也是件好事。
“我信夫君。”林知冷抬手,握住顾恒之的手,面上皆是信任。
顾恒之一愣,心下感叹,不愧是林知冷,这接戏就是接的快。
顾父瞧着顾恒之夫夫互相对视的温情场景,也立马接话道:“我相信我儿子,定会洗心革面,考上秀才。”
正被林知冷瞧着而不好意思的顾恒之,心下就是一惊,立马转头看向顾父。
啊!不是,爹啊!我只是说会顾家,没说要考科举啊!
“哼,秀才?”王大娘嗤笑出声,“就顾恒之荒废的样子,还秀才,顾大贵,不若你还是想想你放出去的大话,说把村长和我家汉子叫来就还钱,别到时候还不上钱了,只是嘴硬罢了。”
“就怕,你当初在村子里放话一年内一定会还钱,也是嘴硬,毕竟谁家攒个银钱都不容易。”
王大娘这话一出,好奇围绕过来的村民,有几个恰好就是借钱给顾父的,纷纷面上露出了几分犹疑。
而这场景落在顾恒之和林知冷眼里,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透露出来相同的讯息。
王金秋这次过来,绝对不是因为后悔自家借出去的一两银子。
而是,明知顾家现在穷的揭不开锅,故意想给顾家找麻烦。
若没有他事先攒下的十多两银子。
今日,顾父定会遭了王金秋的算计。
顾家与王家并无什么恩怨。
王金秋不惜得罪村长,也要给他们找麻烦,到底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