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谋财害命的场景瞬间占据大脑。
顾恒之疼痛的脑袋不觉得痛了,无力的四肢不再无力了,一个鲤鱼打挺,窜进床头,背死死靠着墙,大声喊道:“好汉,棍下留命,钱财随你拿。”
话语落地,屋里一片寂静。
那只拿着木棍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林知冷看着紧贴在墙角的人,那无厘头的话语,眼眶莫名就泛起一股热浪来,灼的他心尖泛疼。
顾恒之戒备的看着眼前越看越熟悉的脸,这分明就是他魂穿到晟朝时,对他爱答不理,村里那位清冷的双儿。哦,他能穿回去还是要谢谢他的,让他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吸引了老天爷的注意。
顾恒之顾不上眼前人手中的木棍,他看着这木头和这泥土造的屋子,熟悉的古代家具,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是又回来了!
顾恒之只觉得大脑轰的一下炸了,吧唧一下,一屁股跌倒在床上。
他这又成了卷王?
要命。
他的万贯家财啊!
没了!
他想哭。
林知冷转过身,背对着顾恒之,不让人看见他眼里的湿润,将手中的木棍放到桌子上,整理好了情绪,端起汤药,又恢复成淡定的神情走向床前,看着顾恒之,柔声道:“夫君,该喝药了。”
顾恒之有些恍惚,“你喊我什么?”
“夫君啊?”林知冷歪着头,清冷谪仙的面容扬着无辜疑惑的神情,若是正常的汉子见了,定是心波荡漾,只可惜,面前的是顾恒之。
顾恒之看着林知冷这模样,熟悉的别扭感骤然升起,浑身一抖,眉头下意识皱起,“林知冷,你这是又犯病了吗?”
林知冷瞳孔一缩,很好,确认了,就是顾恒之。
这熟悉的感觉,他,又想打人了。
“夫君,你在说什么?”林知冷故作不解,坐到床头边上,对着顾恒之招了招手:“夫君,前些日子你被人伤了头,娘给你熬好了药,快来喝。”
说起这个,林知冷眼底泛起一道冷光,那“顾恒之”竟会如此脆弱不堪,染上了赌博,若非他怕这人脏了顾恒之回来的身体,让人盯着,指不定要被人给活活打死。
没想到,这一顿打,竟然将人给唤了回来。
林知冷垂下眸子,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
这算是“顾恒之”做的唯二一件好事了吧。
另一件事,就是娶了他,让他坐实了夫郎的名头。
顾恒之瞅着喊他夫君的林知冷忽然低头,他绝对没有看错,这人嘴角分明上扬了些,再看他手里端着的药,脑海里莫名浮现出潘金莲端着药哄骗武大郎喝药的场景,说着‘大郎,该喝药了’。
想法一起,就停不下来。
“夫君,在想什么,快过来喝药。”林知冷重新看向顾恒之,见顾恒之面色古怪,也不知道思想跑偏到了哪里,耐着性子再次开口道。
忽然,耳边传来的声音,重叠他脑中来回播放的语句,顾恒之浑身就是一个激灵,这更像了。
林知冷什么时候这么耐着性子,哄他了!
以前,他多说了几句话,就要被人瞪上几眼,再送上一句闭嘴,或者直接将他变成免费苦力,使唤来使唤去,哪有这般温柔时候。
果然金庸老师说的不错,越漂亮的人越会骗人。
林知冷定是在图谋不轨。
不敢喝,更不敢喝了。
顾恒之心一横,鼓起勇气,将话问出口,“林知冷,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看我不爽很久了,决定要用药将我送走了。”顾恒之越说越觉得委屈,一双眼可怜巴巴的瞅着林知冷,宛若一只要被人抛弃的小狗。
林知冷看着此刻蹲在角落里,可怜望着他的顾恒之,分明不是蠢的可偏这脑子就跟蠢的一样,蠢笨如猪,蠢的可以,但蠢的还算可爱,勉强能接受。
顾恒之没等来林知冷的回答,就看着林知冷盯着他,眼里好像还有笑意浮现。
顾恒之更加委屈了,想想他在现代可是继承千万家产的小暴发户,来到古代也是被顾父顾母哄着的,也就是林知冷每每见了他不是不理他,要么就是在使唤他,分明就把他当做免费的佣人!
顾恒之越想心中越火,决心要一展他男儿本色,不能再让人这么欺负下去。
然后……
林知冷都不需要动脑子,就知道顾恒之脑子里定是什么荒唐的想法,也不去装什么无辜可怜,一张脸顿时冷了下来,将汤药递到顾恒之面前,命令道:“顾恒之,喝药。”
“哎,好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