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房间里,感知到这件事的人缓缓咧开嘴角。
呵呵呵,真是太棒了!稍微有点期待了……
被溅了斑斑点点血迹的玻璃外,悬空高挂的倒计时还在无声的走着,第一个数字的5已经减为4了。
屋外死寂一片,屋内因灯光与血液的融合莫名有种红红火火的热闹。
与沈律达成合作后,蒋贞一刻也不敢耽搁,仗着对环境熟悉了以及四周都有人,快消失的胆子又回来了,快速在几个房间来回窜,搜寻各种躯体碎片。
宽阔的桌面在她的搜寻下,逐渐变得拥挤,直到后面沈律不得不开口让她放一些到椅子上。蒋贞动作快,但也没忘记刚才的遭遇,每一块碎片不是被布包裹着就是用袋子装着,放的动作也很轻。
此时她正坐在边上一把干净的椅子上休息,扯着口罩想要大口喘气,但嗅到作恶的味道又把口罩焊脸上了。
眼前那具成年女性的上半身已经被缝合好,开始缝腿部了。为了体面些,沈律还给她套上了那件带下来的长裙,宽大的桌面瞬间就被裙摆占据了所有。
“沈哥,有什么发现吗?”
沈律剪下线头,抬头看她,又望向桌面,摇摇头。
“怎么会?”
劳累的蒋贞立马苦着一张脸。怎么会这样?既然是道具,怎么会一点作用都没有?难道是用法错误?可是不缝合尸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缝的?
她扁着嘴,手里抓着挎包背带,猛然想起之前找到的照片,瞬间又打起精神。小心挪开裙摆一角,把那张照片和那份报纸摊开在桌面,张望一下周围,特地压低了声音。
“他们几个好像有新的发现,但是不肯告诉我,而且他们对沈哥你的怀疑越来越重了。”
沈律平淡地开口:“你不怀疑?”
蒋贞迟疑了一秒,不太确定地开口:“不怀疑吧,不过刚刚情绪突然变得很糟糕……”
对于那时候涌现的恶意,可能是本能的求生滋生出来的,但冷静下来能明显感觉到不对劲,她胆子是不大,但也不至于情绪过激成那样去诅咒别人。
如果有熟悉的朋友在,她肯定会说出来让朋友帮忙分析,可惜没有,而且被她诅咒的对象就在眼前。本就对人有所内疚,这种事情根本说不出口,只能想个折中的说法。
沈律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连抬一下眼皮都没有:“这种环境,正常的。”
简单的七个字一下子抚慰了蒋贞的内心,对他的愧意也更甚了,尽管他不知道这其中发生的。
沈律停下动作,瞄一眼报纸上的内容,上面有这户人家的相关信息,在看到一家子的出生年份不由的愣住了,竟然没有一个是00年出生的。
夫妻俩都是75年,长子02年,小女孩08年,那00年那个孩子是谁?
疑云升起,沈律果断放下针线拿起那份报纸仔仔细细从头看了一遍,密密麻麻的字眼间都没有任何有关第三个孩子的信息。
“沈哥!”
一声惊呼打断他的思绪,视线从报纸上挪开就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蒋贞不知何时已经躲在椅背后面,瞪大的眼睛满是惊恐,指尖颤抖着指着桌面。
再往下一瞧,那个被他掰回原位的脑袋又对着他,这次还多了些不一样的地方。比如那张大开的嘴合上了,又打开了。
“嗬、额……额鹅……”
支离破碎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听到一点气音,听不清具体的内容。
沈律狐疑着放下报纸走近,一手按着她的脑袋,一手按着她的身体防止她暴起伤人,稍稍弯腰仔细聆听嘴里发出的声音。
“额鹅……子……”
鹅子?儿子!
“是……缕、缕……鹅……”
女儿?儿子是女儿?
声音停止了,沈律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对面的蒋贞抓着椅背小心翼翼地问:“沈哥,她都说什么了?”
刚才她亲眼瞧着那个死透了的脑袋突然合上嘴,吓得她直接从椅子上蹦起。反观沈律,不得不说是真的勇,这样都不害怕。
“儿子,是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