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青梧卫端着一盆清丽脱俗的花,小心翼翼地放从叙与这名官员间的地面上。
“素色牡丹花,极品中的极品,号称‘月上雪’。花胜清雪多香意,再借月影岚天碧。”青梧卫拿着一纸记录文书,念叨着上面详细的介绍。
“月上雪市无定价,故而竞者众多。几个月前,一名豪商以两万两……”青梧卫瞪圆眼睛,好像不明白那盆花为什么那么贵。“豪商以两万两黄金的价格将这号称世间仅有两盆,但实际培养出了十盆的月上雪牡丹拍走一盆。”
官员脸上的神色僵硬。十盆!十盆?他要杀了那个种花的!居然敢诈骗他!
“而后豪商将花以贺礼之名赠送给了大人,而自称从未收过他人银钱的大人您——”从叙算了算,得出答案:“一盆花,价值两千万钱。”
官员噎了噎。“本官……本官不知道。”
从叙:“大人知不知道,不重要。反正大人收了,那豪商也得了大人方便。贪污受贿啊大人,两千万钱,足够砍大人脑袋了。”
言罢,从叙起身就走,还顺手折去了月上雪牡丹少得可怜的几朵花,衣袂飘飞。
“徐清复!”
官员大声喊叫,从叙充耳不闻。
他可不管官员到底是因为高贵的月上雪被折了枝头而悲愤,还是为他自己将被砍掉脑袋而恐惧。
花儿好看,从叙要送给他的心上人。
心上人·天阙手从鱼鳃处卡着,掐着挣扎的鱼,幽幽叹:“好凶。”
力气真大这条鱼。
池子里的鱼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四散,击红栾一溜烟跑到天阙身后。她拿起身上携带的短剑,笔直插入鲤鱼身体里,鱼不动了。
鲜红的血汩汩流出,鱼腥、血腥一同,染脏了击红栾的大袖与朝天阙的衣摆。
“吃鱼?”
天阙松开手,疑惑问击红栾。
击红栾也疑惑了,杀鱼时的兴奋消退,她生出三分茫然:“你不是要吃鱼吗?”
天阙看了看已经死掉的鱼,他的手现在鱼腥味满满。天阙:“吃鱼。”
“这种鲤鱼本用作观赏,恐怕不太好吃。”击红析也走了过来,以书掩面,低头看死鱼。作为宁康郡主,击红析当然也是没有看过死鱼的。
天阙与击红栾齐齐回头看她。两双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别说,还有点乖巧。
“但是可以尝尝。”
击红析笑笑。反正端上桌的时候,肯定不会只有这条红白鲤鱼被蒸煮弄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