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她烦。”
从叙对此二字解释为:天阙觉得和福寿郡主一起玩太刺激,容易被打。他更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在角落里呆一天都行。
天阙:……
天阙点头,算是认同。
被小伙伴抛弃的击红栾就只好来找好妹妹玩了。不过宁康喜静,好学勤勉,君子六艺个个精通,却极少玩乐,不会游戏。击红栾便选了个妹妹会的,果然大败。
“好无聊啊啊啊!”击红栾哀嚎着。
击红析见怪不怪地拿起她的书。击红栾瞄了一眼,看的已经不是有关科举,而是与术数算学。上面的字击红栾无有不认识,但却没有半分看得懂。
击红栾默默移开了视线,在他们下棋这林荫下石桌不远处,水池里金红与黑白锦鲤游来游去。
天阙坐在池边。
紫色的纱衣轻盈蓬松,如烟云花丛将他托起。天阙捏住一把鱼食,散花落水,一把全丢进水里。鱼群争先恐后,在水里钻涌跃动。
击红栾又把视线移了回来,看着石桌不吭气。
这水池边阴凉许多,少有热气。天阙能一直坐在池边,看池子里的锦鲤游一整日。天阙比宁康更有耐心,而击红栾坐不住一点儿。
所以夹在两个喜好安静的人中间,击红栾颇为痛苦。
击红析看着姊姊的神色颇为好笑。她从书中选了一本游记,递给击红栾。“看看这本?故事多些,还有图画,姊姊看着不会无聊。”
击红栾眨了眨眼睛,痛快接过。但击红栾没兴趣读那些密密麻麻的字,尽挑故事图画看,这本书只能让她安静片刻。
池子里,一条抢鱼食没怎么抢过的红白鲤鱼非常难得地动了脑子,它游到了天阙旁边,安静地等着。
天阙看着它,沉思了一下。它抓着鱼食,把手放进了水里。红白鲤鱼兴奋地游到天阙手心,啄食着天阙手里的鱼食。其他鱼也围了上来,鱼食很快没了。它们失去兴趣游走,那条红白鲤鱼却依然呆在天阙手边。
天阙盯着它,眼里冒出了一点兴味。天阙翻过手,小鱼并没有察觉到危险,还美滋滋地在天阙手下游来游去。
都说天阙反应迟钝,无害软糯,但击红栾看天阙扼住鱼头,那动作,绝对称得上迅猛果断!
——“抓住了。”
从叙一脚踹开了某位御史大夫的房门。
“艾御史私藏禁物,欺君罔上,来人!抄家!”房间里的人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从叙就已经迅速定下罪名,带领青梧卫闯进屋中。
艾御史一脸懵地被青梧卫按押在桌,反应过来后立即破口大骂。“你等擅闯民宅,诬陷中伤朝廷命官!本官要启禀圣上!”
从叙懒得听艾御史唧唧歪歪,随意把桌子上的废纸揉做一团,塞进了艾御史的嘴里。“圣上没空管这些破事。大人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
艾御史被按着“唔唔唔!”地挣扎,似乎在骂从叙毫无证据就乱抓人,或者是在辩解自己没有做过私藏禁物的事。
从叙慢条斯理地从桌柜之中一顿翻找,摸到某个夹层,食指用力直接破开洞口抽出几页云石刻写的诗文。
艾御史看着那几页如纸的云石刻片,缓缓失去挣扎的力气,脸色苍白。他是怎么知道的?那个东西他藏起来以后自己都快忘了……
从叙摸着这几片云石,冰冷无情。“珍宝贡品紫金云石片,上面还刻写了敌国讽刺圣上的诗文。御史大人这胆子不小呐,沧桑枉法还侮辱圣上。早就不想活了?”
艾御史无力地垂下头,不敢与从叙对视。
从叙做了个手势,示意青梧卫把人带走。而后,从叙在书架上随意拿了个上等瓷器走出屋门,屋内青梧卫如同过境蝗虫,干干净净搜刮走了一切值钱的财物。
纸篓中的废纸也没有留下,转卖给一些穷鬼书生,可赚得几文。一群人乌泱乌泱离开,御史府顿时空空荡荡,可称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