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从叙有没有醉酒,以他这样的实力,这样的把控力,实在是太可怕了。’
暗卫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出了满满的渴望。‘想学!’
‘从叙去青梧卫当教领会不会教这招?’
一群人围着这座小院,半点声音没有发出,却又用暗语交流得极其火热。
‘应该不会吧?’
‘虽说青梧卫是陛下私卫,但明面上属于禁军管辖。这个招式过于危险了……’
禁军名为禁军,但如今九成九都是京城百官家族中的公子少爷们。让他们学从叙这个招式,那不得第一下就把自己抹脖了?
‘不是说青梧卫选的是寒门子弟,身强体壮的吗,万一能有几个好苗?’
‘那你简直异想天开。’暗卫撇撇嘴,继续回复:‘陛下会允许他们有这么高的武力?’
‘也是。’
照国当年开国起家夺得皇位全靠兵变。如今一代代传承的皇帝,比开国那位都怕将军心中有异。
江湖人士武力值不高吗?朝堂与皇帝也曾说过招安,最后忌惮这个忌惮那个,不了了之。就纯粹怕死,更怕他们处于弱势,毫无反抗之力。
所以哪怕年年北夷要求上贡数额增多,还是年年更加打压武将武人。
‘文人造反三年不成,武将要打一天进宫。’
这个暗卫比划了长长一串话,又指了下从叙:‘你觉得他要是……得多久?’
对面的暗卫默默竖起了三根手指。
‘三个时辰?’要不了这么久吧?
三根手指变成了两根,然后在众多暗卫没反应过来的茫然里,慢慢缩成了一根。
最后,一根也蜷了起来。
暗卫们朝他比了个认同的手势。
被认为三个数就能杀进紫宸殿的从叙慢慢收起剑。他站得笔挺,安静看着石桌旁撑着头的天阙。
石桌外的院子碎的碎裂的裂,石桌与石桌上闭着眼的少年毫发无损。
没有半片衣角被卷入刺骨剑风。
天阙已经撑着脑袋睡着了。
从叙:“……”啊。天阙这么困吗?
那长长纤直的眼睫毛此刻正向下垂着,在眼睛下方打出少许阴影。但搭配天阙那张清丽安静的脸,就让人觉得他困倦虚弱,楚楚可怜。
天阙,他的天阙需要睡觉了。
从叙慢吞吞弯下腰,手里的宝剑轻轻搁到坎坷不平的地面。他抚了抚身上的灰尘,两步踏进那片完整无缺的院子。石桌旁坐着的少年呼吸平缓,从叙舍不得打扰。
从叙抠出那把剑鞘搁到石桌之上,抱起天阙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戛然而止的剑舞(暗卫:这确定是剑舞不是杀阵?)让没看尽兴的人有点遗憾。‘咱们以后还能看到这样的剑舞不?’
‘恐怕不行。’
‘明日从叙大人就开始上职,哪还会有空舞剑?’
‘那从叙大人不是说,要再穿官服舞剑给天阙公子看?’
‘你也知道是舞给天阙公子看啊。’
暗卫们:‘……’好失落,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蹭蹭天阙公子的福气,看这样十死无生的“舞剑”。
他们没有看到从叙在皇宫中的剑舞,但仅凭今夜的“舞剑”便知,绝对不会简单。
‘充其量就是危险性不高,从舞“剑”变成剑“舞”罢了。’
暗卫们:‘……’
‘那还不如我们自己拿剑耍一场呢!’
‘好啊,你们谁去拿了耍来看?’这名暗卫冲着被从叙丢到破碎院子里的剑努努下巴。
其他暗卫:对不起,他们不敢。
总感觉那把剑现在都还残留着会刺伤人的冰冻剑气。
‘切,胆小!’
众暗卫怒目而视:‘你行你上啊!’
‘我不行。’
最后还是没人去拿那柄剑,任由它在尘土遍地的院子里被冷风轻拂一夜。不过,它有它的剑鞘陪着它,纵使它们一高一低,相隔数步。
而房间里的人紧紧相拥,亲密无间。
天阙蜷缩着窝在从叙怀里,从叙则一手环腰一手包臀,想把天阙嵌进身体。
杀了他!杀了他!
从叙脑子里的声音在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