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安公主无语地看着作妖闹腾的男子——这是在她手底下已经呆了几个月,仍旧颇得她宠爱的一个男宠。
因为在家不受宠爱,又加上心智真的不大逗起来挺有趣的,禄安公主对他傲娇性子有三分包容。
……你就非得要扎你本宫的心是吧?
男宠卜宫默默移开视线,他也不是故意的,“抱歉公主,小人失言了。”
卜宫脸蛋虽美,但脑子实在简单。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禄安公主对卜宫性格十分了解,没有过多生气。
她只是淡淡地撇了他一眼,还算有耐心地解释:“那些资料虽没有写明从叙的武功到底高不高强,又有如何谋略。但从叙进入朝府八年,得罪他或者是惹了他护着的人的,要么死了,要么疯了,要么癫了惹怒主子。下场也同样差不多,被弄死、被赶走、被发卖。”
“而且,朝府很少人觉得这些事情是从叙做的。嗯……朝府的那些人对从叙的印象甚至都不怎么深刻,可偏偏又有很多人都能喊得上一声从小哥来。”
“就婚礼之前的事儿,还有两个洒扫被毒虫咬得受不了,在他们主子面前露出丑态被厌弃。现在这两个洒扫已经被送回家去,换上的甚至是他们从前讨厌憎恶的人。”
卜宫的脸色微妙变化起来,有些叹为观止。
禄安公主:“你就说这是不是功夫与谋略吧。”
卜宫:“这阴险小人的功夫,心思狭窄的谋略,恐怕不大好吧?”
禄安公主呵笑:“你以为我父皇要的是什么高级政治的人吗?父皇要的可不是守城金吾卫,而是帮他做脏活的酷吏。”
“而这点,对于从叙的能力来说已经绰绰有余。”
禄安公主这句话说得笃定沉稳,没有半分把握不了的忐忑。
因为她与卜宫站在顺平帝身后不远处旁观的时候,演武场中二人已快速地分出了高低。有点出乎禄安公主的意料,不过十招之间,就已经分出了胜负。
看起来弱小些的从叙赢了巡护宫卫。
“绰绰有余。”扇子轻点自己下巴,卜宫皱了下脸,酸里酸气。
巡护宫卫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从叙,拱手行礼。待到从叙回礼并站直身体,他便猛然出手攻了上去。
按照巡护宫卫的设想,这一拳会击中从叙的腰腹,并迫使他后退几步,他就可以欺身而上摁住从叙,结束这场打斗。
事情发展并非巡护宫卫所预料。
从叙侧退一步,迅速躲开巡护宫卫攻来铁拳,而后双手一擒扣住宫卫之手运力推去!宫卫被推得退了几步,眼中惊讶快速闪过,明白从叙当真有武功在身。
宫卫稳住阵脚,捏拳运势,不再小瞧从叙,以全力攻去,指向从叙颈肩心胸,亦屈膝以重力压!
从叙对此,抬腿一蹬腾空退后,顷刻出了宫卫威逼范围,宫卫扑了个空立刻转身退开,差点被从叙踹飞出去。
从叙再逼近身,宫卫出手格挡,交手几回合后,以从叙一手扼住宫卫喉咙止住!
华盖之下,宫人扇着五明扇,为顺平帝带来凉风。金日渐移,越发向中。
见从叙胜出,顺平帝拍了下座位扶手,声音带笑:“好!”
场中,宫卫再次拱手行礼,却开口,留了自己名字。“王全。”
从叙回礼,明白王全是认可了自己,也回答道:“从叙。”
二人各自归位,听得那圣上与公主谈话。
“这小子不错。”
禄安公主得意洋洋:“您也不看是谁挑的人!女儿眼力见可好了。”
顺平帝点头,确实。禄安推荐给他的那些人可以用,偶尔也有好用之人。
“朕看他仍有余力,再比一回看看深浅,如何?”
禄安公主毫无犹豫之意:“好,便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