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特曼被马修紧紧摁在怀里,只露出小半张发青的脸颊,他咬紧牙齿,强忍着泪水没有掉下来。
他想吐,就现在,吐在马修不停抚..摸他完美身体的那只脏手上面。
巴尔的摩全他妈都是基佬,又疯又基。只有基佬才会问别人是不是基佬,他早该想得到的,他早该想到!
厨房紧闭的门很快被推开,李斯的小腿挡住了想往里猛钻的狗头,一人一狗都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有什么事吗?”李斯神色古怪地盯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不明白贝特曼怎么突然叫起了他的名字。
干嘛啊,他也是他们PLAY的一环?
他们亲嘴儿,他盯哨?
李斯看向马修,马修一手揽着贝特曼的腰,另一只手非常不知廉耻地在往风衣里面摸,怀里揽着美男子,马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意思是没事儿。
贝特曼叫得像杀猪一样,还没事儿?
李斯的眉心跳了跳,上前责问道,“马修,你欺负他了?”
“没有!没有!”贝特曼趁机回身巴住了李斯,侧着挡住了他的视线。
大概是翻飞的衣角带翻了碟子,丁玲哐当地砸了一地碎片。狗开始紧张地吠叫,擦着李斯的小腿不知往哪个方向跑去了,场面一下子就乱了起来。
李斯被抓得很紧,活人特有的体温隔着衣服互相传递,一时挣脱不开这纠缠,应激反应让他本能地想要把贝特曼直接掀到地上。
要冷静,李斯反复告诫自己。
一定要冷静。
淡淡的血腥味传渡到鼻腔,捷克犬的狂吠变成呜咽,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做不了,假想中的疼痛从右肩蔓延,莫名的烦躁在不断升腾。
李斯又开始感到胸口被挤压地发闷,好像有东西沉重地压住了他的肺。
“把狗弄走!”
贝特曼被这声冷喝吓得一颤,讪讪地松了手,退到了李斯的身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动了,会赔您……”
贝特曼那股子畏畏缩缩的劲头实在是让人发不出火来,他长得确实够好看,眼底水光莹莹的,很招人怜爱。
更何况李斯本来就不是在生气,他不自觉地掐了一下自己的指甲,极和气地对贝特曼笑了笑,几乎就像在哄小孩子了。
他也被自己陡然冷凝的声音给惊了一下,随即就是尴尬,非常尴尬。
“碎了就碎了,没事儿,我说他呢。”
李斯把瓷片踢到旁边,马修蹲在地上朝他扬起流血的手指,还有脸捏起一条狗腿让他看。嘤嘤怪则夹起尾巴缩在马修的身后,此时倒是稳稳闭上了狗嘴。贝特曼亦步亦趋地贴在他的身侧,像是恨不得粘死在李斯衣服上。
全家找不出一盏省油的灯。
李斯想按住莫名疼痛的右肩,想坐下来好好喘口气,想连人带狗全部都提出去扔了,想把一切超出控制的事情掰回正轨。
现在显然是不能的。
“你……”李斯本来想说马修几句,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带贝特曼出去坐,有事等我收拾完了再说。”
生命安全暂时得到了保障,贝特曼的恨意又开始冒头。
“等你迟早落在了我的手上,我一定雇十几个中年基佬用dio插爆你的头。”贝特曼以为这只是他自己心里的想法,可他确确实实低声说了出来。
马修对这个潜在的威胁无动于衷,他在思考该做点什么事来叫李斯开心,这背后的代价自然是要让罪魁祸首来承担的。
李斯或许没能摸清楚事故的前因后果,可马修看见了。那几个碟子稳稳地放在桌子中间,是贝特曼转过去的时候专门用手拨下去的。
真是神经病。
“我肯定要穿着Testoni出品的鳄鱼皮鞋一根一根踩断你的手指。”贝特曼恶狠狠地嘟哝着,声音极小。
没有理会贝特曼的狠话,马修熟稔地从柜子底下抽出了药箱。
“麻烦你给我包扎一下。”
“凭什么呢?”贝特曼怨毒地盯着马修的脸,牙齿咬得戈戈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