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宋祈安还是败下阵来,她光着上身抱着被褥趴在床上,头埋在被褥里让人看不见她的神情。
少年白皙的背上有几个红色的肿块,散落开来的发丝被李婉刮到一侧。
“早知如此,陛下乖乖听话不就好了吗。”
宋祈安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做任何回,只是抱着被子的手又紧了紧,埋在被子里的头更深了。
她,不喜别人乱扒自己的衣服……
李婉的手指粘上了药膏,抹在宋祈安的背时感到那人脊背僵直了一下。
“疼吗?”
宋祈安:“……”
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李婉这才意识到了少年的不对劲,但还是硬着头皮先给她上好了药。
等李婉涂抹好膏药后,过了许久宋祈安才慢慢坐起身子慢条斯理穿上中衣系好上面的两个扣子。
十三岁的孩子还没发育本来就雌雄莫辨,加上宋祈安按期服用温御医给的药,身上的女性特征单单解下上衣并不能看出来有什么。
李婉将药膏归位后又重新向床的方向走去,到了床前便看见少年正娴熟地系着扣子。
李婉坐在床沿伸手,想像往常那般替小皇帝理一理贴在脸颊上的发丝。
没曾想,手快要靠近时却被那人一把打飞,少年微微抬起头用怨恨的目光瞪了一下自己。
恍惚间,李婉想起大婚的第二日早晨,这个少年好像和她说过,不喜其他人触摸他的身体。
难怪刚才他的反应那么强烈……
宋祈安并没有收着自己的力气,李婉双眉微蹙,只觉得被拍到的地方有些发疼。
“陛下……”
“皇后就寝吧。”
李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宋祈安打断了,语气里尽是冷漠和疏离。
宋祈安说完便自己躺进了被窝中,背对着李婉。
李婉坐在床边盯着眼前人的背影看了半晌,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明明还睡在同一张床上,但她第一次觉得和这个少年的距离那么远。
——
两位公主的婚事由钦天监选定在惊蛰之后一个宜嫁娶的日子,而李殊由于还未成童只是回去定了亲。
在筹备婚礼期间两位准驸马不得与公主碰面,还要学习宫中的礼仪,周晏和许裕籍也是不方便进宫。
加上李婉那夜对自己做的那事,虽然知道自己肯定要原谅她,但宋祈安就是不想那么快就面对李婉。
宋祈安又重新回到从前那般一个人的日子。
踏在前往勤政殿的路上,冰雪已经渐渐开始融化,冰凉的空气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身体。
听宫里的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宋祈安这几日深有体会。
只是这几日虽然冷,但她的身上却并没有比前几日穿得厚实。
自从上元节晚宴自己给两位公主赐婚后,太傅总是会在她去勤政殿时对她念念叨叨。
没有办法让他闭嘴,宋祈安也只能顺从地低下头听着。
经过这些天有意无意地盘问,张慎行也是知道无论如何这个小皇帝是怎么都不肯开口了。
已经颁布的圣旨不能收回,在保皇党的讨论中许裕籍当驸马没有任何异议,只是周晏……
张慎行也只能在心中为原定好的青年才俊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