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去年工部有许多工程还没来得及收尾,恳请陛下下旨拨款。”王善匍匐在地上,他的声音在宽阔的大殿中格外响亮。
王善一说完,站在队伍里的户部尚书也待不住了,季谅手执象牙,迈着小步伐迅速走了出来。
“陛下,去年江南地区受到涝灾,百姓们至今还未缓和过来,需要朝廷的帮助,国库有些吃紧,若是其他部门那边不着急可以先缓缓。”
这个季谅对待非同党之人是出了名的扣,听到工部尚书要银子便是拼命捂紧了自己的“钱袋子”。
王善只是轻嗤一声,保持着跪着的姿势,直起上半身对宋祈安的位置拱了拱手,转头向立在一旁的季谅说:
“工部的工程可不能延误,马上要开春了,各地的河水即将解冻,若是没有足够的银子去检查各地的水坝,加以修复,只怕到时候闹涝灾的就不止那一处地方了。”
王善说完又对着宋祈磕头,安继续道:“还请陛下定夺!”
王善是科举入仕当的官,以前家里也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最是看重百姓的生活怎么样。
季谅当了那么久的户部尚书嘴巴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以前也不是没有舌战群儒过,他一回嘴两人又开始吵了起来。
宋祈安就这样看着,这种事几乎每隔三天就会出演一次,有时是两人在对骂,有时是一群人在吵架。
尤其是在刚开年这段时间,各个部门都缺钱,好几拨人等着户部掏钱。
季谅是世家出身,二十多岁便靠着萌荫当了官,有着家族的帮助一路升到户部尚书这个位置。
不过他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是由于不太会做人遭到排挤,若不是有他的同胞长兄,当今的尚书省左仆射季珏在替他撑着,估计早就下台了。
这些是太傅先前送来的那些小册子上所记载的。
等好不容易户部肯掏钱了,又扣扣嗖嗖不肯多拿。
一旁的礼部尚书见季谅肯松口了也是想趁机敲上一笔,站出来道:“陛下,这元日过来就该准备上元节了。”
说完也看向季谅:“季尚书,这银子是不是应该准备准备了?”
季谅见又有人出来想拿银子,定睛一看还是“自家人”顿时耳朵都红了。
宋祈安和保皇党是认为王善一定会赢,加之实在没什么人当大官了所以选择观战。
而一旁的世家则是单纯想看戏,毕竟他们在季谅哪里也实在难拿银子。
况且这些世家大族在对外时虽然如铁桶一样,那也不过是因为利益相同罢了。
实际上内部也因为姻亲关系分为好几股势力,也曾由于权力分配问题闹过矛盾。
表面上季家权力大,许多人上赶着巴结,实际上也有许多人恨不得取而代之,但这次礼部尚书单纯是为了敲上一笔才站出来的。
见又有人插手,季谅的长兄才出来护弟:“既然几位都有要事,不如一会儿我们去政事堂商议如何,以免耽误了其他同僚上报。”
朝堂上不乏大臣们吹胡子瞪眼,但大家都愿意给彼此一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