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婉如此宋祈安反倒不自然了起来:“朕听徐忠说皇后申正时候来过了?”
见眼前人微微颔首宋祈安也解释说:“朕早些时候去了一趟翰林院,回来时有些乏了便睡下了。”
李婉轻笑表示理解:“陛下能否告诉臣妾去翰林院做什么吗?”照常帮宋祈安布好菜后李婉不动声色问道。
闻言宋祈安也是在心里松了一口气,问了还好不问反倒是显得自己怎么样了。
“前些日子恩科开榜了,授官时朕不是由于身体原因没去吗,但朕又实在好奇便自作主张去翰林院看了看三位一甲进士都生得怎么样。”
“那陛下去看了后呢,觉得满意了吗?”李婉保持着以往一贯的作风问。
宋祈安假装来了兴趣滔滔不绝说:“皇后是不知道,那位探花郎男生女相,朕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干脆将他收到身边当侍读了。”说完还笑了两下。
说完这些话两人都沉默了,这场饭局一改往常的轻松,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古怪。
事后宋祈安的暗桩告诉她,李婉将今日她做的那些事写进家送出宫去。
等宋祈安再次上朝时离那场梦魇已经过了七天,宋祈安百无聊赖坐在龙椅上回想着礼部尚书方才的话。
上元日将及,是时候准备了。
其实上元节在宋祈安的印象中是模糊的,不是因为她不参加,而是因为上元节时哪怕她贵为天子,在宴会中顶多算是一个吉祥物,接受完百官的朝拜后就可有可无了。
但这次的上元节可不同,上元节前夕边疆义军的小将军就会回来,想要拉拢那娃娃脸的小将军自己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做,到时候他也定是要参加的,而自己要在宴会上给他赐婚!
今日太傅有事休息,宋祈安干脆约着许裕籍和李殊二人到御花园的亭子中手谈,顺便让他们教自己下棋。
对于自己和李婉疏远的事情,不知道是李婉没说,还是因为李殊并不在意,总之李殊并没有来询问自己,这倒是让自己感到自在了些。
对于许裕籍,宋祈安心里就一个字,怪!
他这个人不仅有些木讷不爱说话,自从那日自己在翰林院点他为侍读后,他好像很害怕与自己独处,生怕自己会吃了他一样。
每次给自己读书时也总是离自己很远,让自己找不到机会探他口风。
一开始将他收到自己的身边只是想看看这人能不能为自己所用,他不与其他人交流自己也是以为他是在等保皇党的拉拢,但如果他真的只是这样那就没必要待在自己的身边了。
再说了他虽然生得好看颇有才子风范,但如此不善言辞的性格,想来自家的二姐也不会喜欢像木头一样呆头呆脑的人吧,还真就是自己走眼看错人了。
想到这里宋祈安不由得心里生出一股闷气,自己费了那么大力气弄进来的家伙,既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废物,亏自己先前还以为他胸怀大志,混入朝廷想为家族复仇呢,才生得惺惺相惜的感觉都荡然无存了。
宋祈安怀着都弄进来了反正不能亏的想法,悄悄走到许裕籍的身后,她到的时候许裕籍和李殊已经对弈起来了。
许裕籍本来低着头观察棋盘,不料刚好看见被风吹起来的明黄色的衣摆。
只见那人执棋的手一顿,但又很快恢复了过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
宋祈安又向他那边靠了靠,但许裕籍已经没有任何反应了,只是专心致志下着棋。
不知为何本来优势在他的棋局被李殊一点点蚕食殆尽。
“是在下输了。”许裕籍放下手中的棋子说。
“许爱卿不应该输的,只是前几步为何那样下。”宋祈安说这故意越过他的身子将手点在棋盘上。
“李公子棋艺高超,在下五体投地,陛下莫要再说了。”许裕籍的身子向一旁侧了侧说。
“许侍读方才走神了。”沉默许久的李殊一语道破其中的关卡。
“看两位爱卿都意犹未尽的样子,不如再来一局?”
还没等李殊说什么许裕籍先站了起来拱了拱手:“陛下如此感兴趣为何不亲自与李公子手谈一下?臣想出一趟恭望陛下批准。”
宋祈安也不拒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同李殊一起收拾棋盘,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许裕籍确实是在避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