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52】
沈熠,在《教父》剧组是个传奇。
新人对他的关注度,甚至超过已有一定话题度的张铭弘。
一开始,他们只是觉得沈熠的长相格外出众。
但被选中的演员,没有哪个是丑的。自认为实力派靠的是演技而不是皮囊,所以这种关注蜻蜓点水似的,转瞬即逝。
后来,他们发现沈熠的天赋极高,还特别能吃苦。
除了学习欧洲礼仪,老师还顺便磨了他们的演技,其中最令人头疼的是建立角色联系。
这不是模仿就行的,还需要带着自己的理解、感悟极高的信念感。很多人角色卡都没建立起来,沈熠就已经迈入角色世界了。
长得好+有天赋,这两者特别容易招心术不正的人嫉妒。
如果说前几天还有人暗戳戳惦记的话......闻柏泽空降舞蹈室,只为了给沈熠带早餐,彻底让这些人的心思死了一半。导演亲自露面叫走了沈熠,另一半心思也死了。
到底谁说他没后台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的张铭弘。
谁都知道他和沈熠不太对付,张铭弘也没有隐藏自己的厌恶。
但他想的很简单。
娱乐圈是个巨大的名利场,再有天赋也拼不过有后台的人。他本来以为沈熠是那种宁折不弯的傻逼,所以才敢肆意打压。
没想到那么快就抱上大腿,对方还是闻柏泽。
张铭弘想到自己每晚都要陪的大老板,嫉妒得快要咬碎后槽牙。
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了!
·
招待室中央放着一张红木茶桌,邹白坐在主人的位置。正在煞有介事的烹茶。
闻柏泽已经到了,靠在窗边,单手刷着手机。
他们两人隔着最远的对角线,空气安静得只听到沸水滚动的声音。
沈熠进来时,闻柏泽抬眸掠了过来。
那一瞬间的眼神非常冷淡,还带着一丝不耐和戒备。
但和他对上视线后,眸光微微闪动,漆黑的眼珠镀上了一层温沉的光,像冰封万里的雪花遇风融化。
沈熠抿了抿唇。
影帝的特殊对待很令人上头。
沈熠走过去,三百六十度欣赏了一下。
闻柏泽再帅也经不住男朋友这种打量,一只手抵住他脑袋,问:“干嘛。”
沈熠拨开他的手,啧啧两声:“我看看谁家的冰雕跑出来了,没人要的话,我就捡回家捂着了。”
闻柏泽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沈熠笑得很开心。
然后被某人掐歪了脸。
邹白看在眼里,重重地搁下茶盏,发出清脆的‘当’。
这才吸引沈熠和闻柏泽的注意。
沈熠其实一进来就看到他了,毕竟这人坐在主位,想装作没看到都难。
但是他懒得搭理,毕竟男朋友不喜欢他,他不会为了所谓‘血浓于水’极力撮合。
更何况这人在《断桥》剧组的时候,还找人埋他呢。
他们之间的关系,用‘矛盾’形容都算轻的了。
邹白没等来沈熠‘受宠若惊’的表现,有些不满。但碍于闻柏泽在场,不敢表现得太过分。
他浮肿的脸扯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
沈熠眉心一跳,下意识看向闻柏泽。
他看起来并不在意邹白知道,这才松了一口气。
对对对,我们在一起了,你想怎么样吧!
沈熠挑衅地看向邹白。
邹白被如此不加掩饰的眼神噎了一下,随后冷冷地‘哼’了一声,说:“你愿意跟他在一起,这很好。我十分佩服你。”
说完,还露出一副叹息的表情。
这就是勾人往下问了。
“你想说什么?”闻柏泽冷冷地开口。
邹白笑了笑:“当然是说说你的情况啊,谈恋爱要真诚,有些事情瞒下来没用。”
闻柏泽整个人僵了一下。
沈熠抓住闻柏泽的手,果然冰凉一片。
他撇了撇嘴,往前走了一步,把闻柏泽挡在身后,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邹白:“哦,那是要跟我说么?我听听,来来来。”
邹白压低脸,露出神秘的眼神:“你确定要听吗,这会震碎你的.......”
沈熠‘啧’了一声,打断他:“要说就说,不说我们就回去了。集训呢,都挺忙的,你的钩子也不是很吸引人。”
邹白:“.........”
大概没想到沈熠如此不给面子,邹白噎了足足五秒,然后才沉着脸说:“他有神经病你知不知道?”
沈熠抓住闻柏泽的手就没放,邹白说完这句话后,他感觉闻柏泽的手指弹了弹,指尖轻轻蹭着掌心,连带起一阵酥麻。
闻柏泽呢,情绪不上脸。
只会通过一些小动作暴露心里的波动。
沈熠眼神冷冷,语气却还是带着笑意:“没看出来,但你挺有病的。”
邹白倏地皱眉:“年轻人,你怎么说话......”
“那你怎么说话的?”沈熠淡淡道,“你想说的事儿就是这个?”
邹白还想跟他论论辈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寰宇的股东,谁给你的胆量这么跟我说话......”
“我。”闻柏泽冷调的嗓音缓缓响起,他的语气甚至是平淡的,眼神淡淡地扫过邹白。
邹白像只被人掐住脖颈的鸡,声音戛然而止,憋得脸都红了。
沈熠很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邹白咬牙,沉声说:“你以为这个病没什么大不了吗?”
闻柏泽很小的时候就生了病。
邹白和语青发现时,他已经开始出现幻觉了。
那时他和语青的感情还没那么淡漠,邹家人也没有完全排斥他们。
极少数的时候,闻柏泽的表哥表姐还会到家里找他玩。
其实邹家那一辈的小孩都喜欢找闻柏泽。
他实在长得太好看了,又不太合群。女孩子总是格外关照他。而男孩子,则以欺负他为乐。
邹白不大关心闻柏泽有没有被欺负,只要有主家人来做客就行了,这样说明他没有被邹家边缘化。
而闻柏泽,不管是恶意还是善意,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倒也相安无事。
但有一次,出了大岔子。
邹白至今记得那天的耻辱。
邹家大哥来做客,带来一串小孩。
那些小孩拿着......应该是画笔吧,叽叽喳喳表示专门来找闻柏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