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好像有点印象?总是跟在陶也一辆车回公司的。
有时陶也太忙,就她们俩下来取外卖。
她们还时常八卦自己和陶也的关系,当然黄朗嘴严啥都没说。也算是无聊送餐途中的一点小乐趣。
“是你啊。”黄朗认真看了看眼前的人,虽然跑得很狼狈,但浑身上下的气质,都不是从前那个青涩的小孩了,完全是一个城市CBD干练打工人的模样,他笑笑说,“好久不见,都认不出来了。”
“你才是好嘛!看你这一身行头,最近转行啦?”李卿月好奇道,看到这张脸,她脑海里总能浮现出那件永恒的灰背心,还有里面小麦色的健壮肌肉。
“考了个大学,最近在律所实习。”黄朗说得轻松。
李卿月听完震惊眼睛都瞪大了,心里暗暗感叹果然外卖行业是卧虎藏龙的地方。
他们上次联系,还是陶也住院的时候。当时是黄朗接的电话。
打完那通电话,李卿月再没有收到任何关于陶也的消息。
电话再也不通了,微信也不回了,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她看见枓音上那些被疯传的视频,复健室瘫坐在地上的陶也,露在外面的尿袋......
哪怕心里已清楚他大概率是怎样的情况,李卿月还是心存幻想,毕竟陶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她不忍见这样的好人受难。
“也哥他......现在好点了吗?”李卿月小心翼翼问。
“不知道,我有段时间没见他了。”黄朗答道。
他说的是实话,从高考结束到现在,他俩再没见过。
可李卿月不这样想,听这语气,这俩人就是很熟,不是情侣也是关系密切的朋友,还嘴硬不承认。
李卿月试探道:“你俩吵架了?”
何止啊。
黄朗哼了一声,冷笑,没说话。
哦!!这表情,就是默认了。
李卿月点点头。这回终于把三年前的“我的帅哥带教和外卖小哥在一起了”的瓜给吃透了。
她已经迫不及待向大洋彼岸的方萌播报这一则消息。
但李卿月忍住了,此刻她还有更重要的事。
“其实我在地铁口见到你几次,喊你都没听见,今天可算抓住你了。这封信我一直带在身上,”李卿月说完拉开她的电脑包,递给黄朗一个牛皮纸信封,“麻烦你转交给也哥吧。”
黄朗想开口拒绝,因为自己压根不知道陶也在哪。
李卿月看出来了,还是把信塞给他,说:“我想,你见他的几率总比我见他的大。而且你是律师,这封信放你那或许能起点作用。”
听她这样说,黄朗好像没有推辞的理由了,好奇心驱使他收下:“什么信?我可以看吗?”
“看吧,写信的人说可以。”李卿月顿了顿,扯起嘴角,觉得唏嘘又可笑,“她还说你们可以告她,她愿意接受应有的惩罚。”
李卿月说完摇摇头,冷笑一声,喃喃道:“可说什么都太迟了......”
地铁口熙攘的人群,拥挤而吵闹,黄朗独自站在那,看完了那封信。
他把它留下了,揣进包里,放进最里的夹层。
黄朗戴上耳机,律动的节奏冲击着鼓膜,他侧着身子挤上了依旧拥挤的三号线,消失在满是疲态的车厢里。
就像李卿月说的那样。
太迟了,太迟了,一切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