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在了某酒家门口，陶也认出来了，这是米其林上榜的餐厅，X市当地特色菜。

众人依次落座，邓总大手一挥，豪气地把店里的招牌菜都点了。

他从袋子里拿出两瓶马爹利蓝带，数了数桌上的人数，对服务员说：“拿六个洋酒杯。”

陈誉轩笑着推脱：“哎呀邓总不用那么客气......”

“那不行陈总，你们远道而来，我必定拿出百分百的热情招待你们！到了我邓汪的地盘，大家都要吃好！喝好！”邓总笑着，拍拍陈誉轩的肩膀。

在邓总强大的气场下，陈誉轩插不进半句话，只能把眼光投向陶也，意思“咱今晚得喝点了”。

其实他们干这行的，这酒喝不喝都行，又不是签业务。

但陈誉轩不推，也轮不到陶也说话，他只能笑着应下，打算陪几杯意思下。

但陶也想实习生就没必要了吧，不是正式员工，况且都是小姑娘，来外地出差，让人喝酒不太合适。

陶也侧头看向她们，果然脸上写满SOS，显然不情愿。

“多谢邓总的热情款待，咱们喝点，她们小孩就心领了，以茶代酒吧。”陶也笑着说。

“你们二十几啦？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已经签下三千万的单子了。”邓总笑得满脸褶子往前凑，转着眼珠子上下打量三人，转头又拍着陶也的肩膀说，“陶经理你看你多年轻有为，也要给后辈一个学习的机会呀！”

不愧是做销售出身的，邓汪这话一说，既劝了三人喝酒，又把陶也的嘴堵得舒舒服服。

陶也再说就不合适了，他给李卿月使了个眼色。

李卿月一下就get到了，下班时陶也特意提过的。

她对邓汪说：“真不好意思啊邓总，最几天不太舒服，刚吃了药，今天实在喝不了。”

“我也是，最近换季过敏，”方萌很上道，说完就站起来去碰邓汪的茶杯，笑了笑，“我们就以茶代酒敬邓总一杯吧。”

李卿月见状赶紧跟上，也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还没等邓汪开口，两人已喝好把茶杯放下，乖乖坐回座位。

邓汪挑挑眉，这俩小孩还挺会的，打配合呢，怕不是有人提点过吧。

他看了桌上一圈，心里已有了答案。

邓汪目光锁定在身旁的陶也。

这小子有点意思。

邓汪是聪明人，在摸透陶也的底之前，不会去招惹他。

还有陶也手下那两个，放就放了吧，反正不是自己的目标。

陈誉轩带那个实习生还蛮漂亮的，身材高挑，典型的北方美女。

“哎呀那真是太可惜了，”邓汪起身，腆着肚子大摇大摆走到苗娣身旁，亲自给她倒酒，笑得一脸油腻，“既然这样，那这位同学作为你们的代表吧。”

“我......”苗娣的声音比蚊子还小，她虽不情愿，但不敢驳邓汪面子。

苗娣望向陈誉轩。

陈誉轩不知道是不敢开口，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低头抿了口茶，假装看不见。

苗娣无奈，只好接过邓汪递到嘴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她没怎么喝过酒，没想到小小一杯竟这么辣喉咙，刺激的味道直冲脑门，不住拧了拧眉，还是咬牙咽了下去。

如此青涩的模样，看得邓汪眼睛都直了，感慨女大学生果然清纯。

“好！这就对了嘛！”邓汪开怀大笑，又给她满上，凑到面前道，“小苗啊，我老听陈经理夸你，今日终得一见，哎哟果然不同凡响啊！”

苗娣一包子性格不会说话，哪挡得住邓汪这老油条的攻势，只好一杯一杯往肚子里灌......

邓汪的意图很明显，酒桌油腻男的基操了。

把美女灌醉，哪怕不发生点什么，搞点暧昧吃吃豆腐也算赚到，还不用承担后果。

而陈誉轩则在一旁眯眼笑看，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苗娣就是他送给邓汪的一道菜。

这场聚餐的主菜。

今年是陈誉轩第一年带队，和客户搞好关系是很有必要的。

而且对方既是客户，又是未来跳槽的潜在东家，像他们这种投资公司，向来都是大家争抢的香饽饽。

以最低的成本维护关系，何乐而不为。

......

看着身边的苗娣已被灌得满脸通红，几乎趴在桌面上，李卿月和方萌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她们初次看到校园外的残酷世界。

在这场酒局，苗娣和她最敬佩的“带教老师”，不过是猎物和猎手的关系......

而此时的邓汪和陈誉轩正举杯畅饮，谈笑风生，时不时拉拉苗娣的小手，又给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