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谨?”突然田芮嘉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响起。
“田律,你还在啊?”言谨刚才看着工位没人还以为她今天提早下班了呢。
“我哪有那福气啊,能早早下班回家躺着,三无人员一个,不得哭哈哈埋头苦干才能赚点糊口费嘛。”
言谨听着她话里的酸味笑笑没有接茬,只是低头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
看着言谨不动如山的样子田芮嘉有些泄气,她明明比言谨年长可在对方面前却总显得幼稚。
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从言谨搬过来到现在她从来没有见过她情绪化的发脾气或者是失态的样子。不管是再难缠的当事人,哭也好,闹也好,言谨在恰到好处的人道主义关怀之外始终都能保持冷静客观的专业态度。
仔细想起来,虽然她偶尔也会和自己一起八卦但其实平时话很少,插科打诨,闲聊磨牙,她从来都很有分寸,该聊的聊,不该聊一句也不会多说。
像这次周弘博的案子,在敲定之前谁也不知道她有这个心思。
田芮嘉想起自己执业的第一年,简直是兵荒马乱。白纸黑字的法条解决不了实务中遇到的问题,当事人千奇百怪的想法常常让她的思路跟着跑偏。
再看执业也才一年的言谨,田芮嘉佩服的同时心里又难免有些发酸。
“唉……”她在心里叹气,“可能人和人之间生来就是天差地别吧~”不过她又转念想起言谨的辛苦,在工作上的付出她比起自己只多不少。
“一个人有一个人路,比不来的。”想开之后她原先的那一点酸意全都消散了,再看手里忙碌的言谨心里反倒涌起一股怜惜之情。
“我帮你吧。”她说着话,蹲下来帮言谨拿柜子里面的东西。
“啊!哦,好呀,谢了啊。”听见她的话言谨最初有些惊奇,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自然神色。
“所里有些人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那都是自己没本事才在那酸你呢。”田芮嘉还是没忍住安慰言谨道。
“是嘛?你和我说说,所里人都是怎么说的。”言谨停下手里的动作眼含笑意看着她诚恳的问道。
“就是那些呗闲话呗,还能是什么好听的嘛~”田芮嘉
言谨看着她没动,用眼神示意她继续。
“你真要听啊?”田芮嘉确认道。
“嗯。”言谨笑意依旧点头回答道。
见她坚持田芮嘉索性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说你野心大敢和合伙人抢案子;说你会咬人的狗不叫,还说你,还说你是牺牲美色,靠着不正当的手段才拿下的周弘博。”
一口气说完田芮嘉小心翼翼的看着言谨,怕她伤心。
“你觉得他长的怎么样?”言谨
“啊?”田芮嘉被言谨没头没尾的问话搞得有点懵。
“啊什么,周弘博,你觉得他帅不帅。”言谨再次重复道。
田芮嘉回想起他刚来律师的那天,从大门进来走到工位,一路上无论男女没有不回头张望的。帅是真帅。
“不是,你还真和他,和他那啥了啊?”田芮嘉突然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言谨脸上不知道是个什么表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狂放的大笑的声击碎了夜晚办公区的寂静,楼道的感应灯受到刺激也亮了起来。
“你干嘛,别笑了,那边还有人呢?”田芮嘉看着有些陌生的言谨手忙脚乱的不知如何是好。
好一会儿言谨才停了下来,她擦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扶着椅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搬过去吧。”言谨
两个人来回跑了三次所有东西收拾完,言谨说要请田芮嘉去吃宵夜,可因为手上有个案子明天要开庭田芮嘉今天抽不出时间。
言谨也只能作罢,临出门的时候田芮嘉叫住她一脸坚定的说道:“言谨你放心,你的事我一定不会和别人乱说的。”
言谨回头,看到她身后玻璃窗外的写字楼,灯光璀璨,望不到顶。他们律所不在商圈的中心,周围还有很多更高更大的建筑,和更忙更累的人。
言谨摇摇手和她再见,“说了也没事,成年男女,你情我愿的上个床,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拜拜,田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