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立刻派人去楼兰想办法。”
西域楼兰一直都处于一种非常神秘的状态,无论是姜国、月国、齐国等对他们都知之甚少,眼下出了这种意外一时之间竟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最重要的是,姜郃不想他受苦,黎影……虽然他心中在乎的白月光与月洵就是同一个人,可姜郃并不能保证对方在知道这个真相之后,对月洵的态度会如同他对曾经心中的那抹月光一般。
若是平时,他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让月洵看清楚黎影这人的嘴脸,之后离他远远的,可现在有情蛊在,姜郃根本就不可能拿月洵去冒险。
“殿下,此事由在下来处理,公子情蛊发作之时可以用迷药让他昏睡,或者饮酒,虽然这二者过两皆伤身,但身体亏空可以养回来,若是真的成了疯子,想要重新恢复理智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了。”
姜郃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是很满意:“先生打算如何处理?”
云邪轻笑:“在下大约明后日便请辞去楼兰,短则两三月,最慢半年。”
楼兰与姜国间隔千里,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都不少,姜郃虽然还是不太满意,但他心里清楚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他站了起来,对着云邪行了个大礼:“此事有劳先生,先生有任何需要都可直言,若能治好他……本王可以答应先生的任何要求。”
云邪坦然受了这一礼,面具之下的双眼仔仔细细打量着站在他眼前的人。
他想不明白,姜郃堂堂一个姜国亲王皇子,为何会如此在意一个敌国之人,他自然能看出他对里面躺着那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愫,可单凭这种很可能都得不到回应的感情,就能让他做到如此地步吗?
感情这种东西……还是这样复杂。
云邪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了一只木质的小盒子放在石桌上,随后将杯中还未喝完的茶水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先别送他回去了,姜国京城与月国国都中间隔着的这些距离,都够蛊虫将他折磨至死好几次,殿下若是不介意,暂时将人带在身边吧。”
姜郃心中一凛,他的身边除了影恪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月洵的身份了,他将人抱回来的时候也是用披风裹住,除了刚才云邪进入房中为他诊脉外,再也没有别人看见过他的脸,云邪会这样说,那边证明他也认识月国三皇子月景浔。
如果是别人,姜郃现在恐怕已经去杀人灭口了,可云邪……此人太过神秘,他跟在姜郃身边已经两年,表面上是姜郃的医师,实际上这人有些时候并不听他的命令。
他只能确定云邪并不会害他,不然按照这个人很辣的手段,他早就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姜郃只知他是自齐国而来,两个人原本也不过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他没必要对合作对象追究的那么详细,可现在他总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查这个人。
温弃沿着将军府把附近几条街都来来回回找了一遍,可是始终没有月洵的踪迹,禁军大张旗鼓地全程搜查,他可以确定他已经成功离开,但不知道他有没有离开京城。
为了不引起怀疑,他只能暂时先回到之前居住的院落,幸好,幸好他担心时间会赶不及让人先一步将那个叫尽竹的小厮送了出去,那人也是将军府的奴隶,若是他被查出去了他们这些人恐怕都很难撇清关系。
更何况殿下让他们将这个人带走,也是存了要保住对方的心思,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就算殿下不计较,大人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几日京城戒严,他们恐怕没什么机会给大人传消息,过了约定的时间却收不到回信,温弃都有些担心他们大人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来姜国。
京城的气氛紧紧绷着,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月时间,禁军依旧没找到将军府那位刺杀黎影的逃奴,沈渡成天提心吊胆,生怕皇帝就这件事情怪罪于他。
可皇帝似乎也就当时生气了一些,黎影后来也不知做了什么将他成功哄好了,于是对于一直没有找到凶手这事儿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黎影自己自然也不可能放弃找人,可对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京城都快被他们掘地三尺了依旧毫无所获。
难不成他真的就靠那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差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