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扯过从姜郃身上扒下来的那件外袍虚虚盖在身上,露出肩膀与精致的蝴蝶骨,随后跪趴在姜郃的腿间,将脸埋在他的腰侧。
姜郃:“……”
姜郃深吸一口气,很快就明白了月洵此举的用意,他尽量逼自己忽略腰间那柔软的触感,强装镇定继续开口与沈渡周旋。
“既然沈大人是按规矩行事,本王自然没有不配合的道理,只是……现在恐怕有些不便,还望沈大人多多担待。”
沈渡还以为今天恐怕没办法查查这位的车驾,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轻易就松口了,归根结底他也只是按照规矩看一眼,若非心中有鬼,好像也没什么不能松口的理由。
沈渡深吸一口气,上前掀开了车帘,金铃与珠链再次纠缠在一起,光线涌入,车内的一切毫无遮掩地映入沈渡的眼中。
只见那位六殿下衣裳凌乱,慵懒地靠在车内,他的身前还跪着一名看不清面容的小奴,小奴暴露在外面的皮肤上有许多引人遐想的痕迹,身上盖着的还是只有皇子才能穿的蟒袍华服,这副场景,也难怪刚才这位殿下不愿意让人检查。
姜郃的目光一直落在小奴身上,是那样兴致盎然,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分出一丝余光给沈渡。
沈渡并没有发现的是这人的目光有一瞬间非常危险,看着月洵身上的那些痕迹,对方甚至有些没控制住情绪,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车座。
他只看见姜郃温柔地注视着正抱着他的腰瑟瑟发抖的美人,手轻轻抚摸着对方的长发,看起来是那样深情。
姜郃见沈渡这样没有眼色,迟迟未曾放下车帘,他有些不悦:“阿洵,沈大人似乎对你非常感兴趣,别躲着了,来跟沈大人打个招呼?”
月洵:“……”神经病啊!
不过,这人果然知道他是谁,至少知道他是黎影买回去的那个名叫月洵的奴隶,不然又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殿下……”月洵语气听起来十分脆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与侮辱,在沈渡看来,美人正祈求地看着这位六皇子,希望对方给他留下最后一丝尊严,可那人只是无情地笑着,不为所动。
眼见着姜郃修长的手指轻轻伸入那小奴的发间,好像下一秒就要强行将被欺凌过的美人拉给沈渡“欣赏”。
“殿下……殿下求您不要……”月洵夹着嗓子好不容易挤出一点哭腔,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想拉姜郃,却被姜郃一把甩开。
“如何啊沈大人?反正本王已经玩腻了,你若是对他感兴趣本王将他送给你?”
沈渡立刻放下车帘,有些惶恐地跪在地上。
“还请殿下恕罪!臣惶恐,臣并不是这个意思!”
沈渡又开始头痛了,幸好刚才那个角度能看见车里情况的应该就只有他一人,而这位殿下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六皇子明明是代嘉禾公主出城祭奠先人,竟还在马车上做出这样的事,当真是混不吝。
这是要是传出去有损的也是皇家颜面,虽说六皇子不会如何,可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人啊!
沈渡眼下只想赶紧把瘟神送走,他立刻冲着背后打了个手势:“来人!开城门,送殿下出城!”
马车又一次行驶起来,直到真正踏出城门的那一刻月洵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他刚想从姜郃的腰间起来,可一抬头眼前就是一阵斑驳,浑身上下再次失去了力气,只能倒了回去。
姜郃眼疾手快地接住他,他很努力在控制自己,但对他的心疼却是怎么也抑制不住。
“三殿下,今日之后本王的名声可就因你而毁了,殿下是不是该对本王负责?”
月洵:“?”
这人怎么认出他的?他记得他与这位姜国六皇子从前并无交集,连黎影这个与他有旧缘的人都像是失了智一样认不出他,他又是怎么认出来的?
难道是温昭的人中出了什么问题把他在京城的消息卖给了对方?不然没办法解释这人为什么看起来一开始就像是在那个阁楼上等他的。
月洵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他现在不仅没力气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他撑着姜郃的身体微微喘气,后者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又一把将他捞进怀里。
月洵:“?”
怎么又抱上了?而且为什么这个人抱他的动作这么熟练啊,以前究竟抱过多少人才能练出这样的流畅度?
姜郃把刚刚被月洵抢走的外袍扯开,露出了他满身有些刺眼的痕迹与胸口那道还很新鲜的刀伤,他当然也没有错过他身上那些一看就是被鞭子抽出来的伤痕,看着看着,心中也不知究竟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