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毛覆盖难道就不算是裸着了?
安惜年无奈摇头。
白亿四爪并用地站起,忽然侧身偏向安惜年的方向:“肩上那朵玫瑰,也长进肉里了吗?”
闻言,安惜年朝肩膀看去。
玫瑰的茎果然已经刺破作战服,隐入皮肉之下。
没听到安惜年的回应,白亿忍不住往她的方向又转了几度,担心催促:“惜年?”
安惜年上前,直接撕开作战服,把玫瑰的伤口展示给白亿看。
茎上的刺,有一颗正巧一半嵌入身体,长度将近一厘米,横向挤破皮肤。
渗出的血迹已经在肩上干涸,由于与作战服的摩擦而脱落大半,留下边缘深色的轮廓线。
白亿身边落下一罐修复伤药。
他收起爪子,用肉垫小心翼翼地在周围触碰:“疼吗?”
【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安惜年摇头到一半,忽然身体僵硬。
为什么她在亲眼看到伤口之前,对肩上的伤一无所知?
即使现在注视着伤口,她也没有任何痛感。
她的抗性属性无法镇痛。这种程度的伤,不至于让她一无所觉。
难道公主的玫瑰,会在吸食人类血肉的时候,释放麻痹类的神经素?
失去痛觉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会让人无法准确掌握自己身体的状态。
她拿起设备,把情况向白亿说明。
白亿为安惜年涂药,听完机械音后,抿唇一言不发。
安惜年点点白亿的鼻头:【不是还有你吗?之后你帮我注意着身上新增的伤口就好了。】
停顿片刻,安惜年调侃:【不过你连我换衣服都不敢看,到时候可别让我失血过多了。】
白亿幽怨地抬眸。
对上安惜年暗含笑意的眼神后,他撇着嘴换了话题:“怪异的愿望,你已经心里有数了吗?”
安惜年写到:“大概猜到了,但是不确定。”
一切就靠黄昏时的宴会。
换好骑士服后,安惜年把两把佩剑装备好,带白亿回到卧房。
公主席拉的动作很快,已经完成了几乎全部妆容。
安惜年在一旁静立等待。
透过卧房的窗户,她能看到此时外面已经步入黄昏降临的倒计时。
一列飞鸟从窗下惊起,飞向遥远的地平线。
席拉为自己的唇涂上合适的粉玫瑰色,忽然开口:“告诉我,骑士。”
席拉放下小刷子,通过镜子直视安惜年的眼睛,“刚才,你的魔物说的那句‘怪异的愿望’,指的是什么?”
安惜年的双肩僵硬起来。
她可以确定,更衣室到梳妆台前的距离,根本不足以让她和白亿的对话传进公主的耳朵。
她不知道公主能听到他们两人对话的原因。
可她还没有想好说辞,公主的下一句话如同炸弹投掷到她的耳边。
席拉抬手指向她腰间的白亿:“还有,它是拥有读心能力的罕见灵系魔物吗,骑士?”
安惜年的心跳瞬间过速。
面上,她却摆出怔愣的表情。
等待足够长的一秒之后,安惜年小幅度地皱眉,歪头。像是无意识流露出的疑惑。
同时,她的耳边响起播报。
[直播间多数观众因公主的发言而兴奋。]
[位面资料的链接被数次查看。]
[直播间大多数观众因为系统没能复制出位面内带有读心能力的魔物,而感到失望。]
安惜年肩膀顿时松懈力度。
原来不是系统在借席拉的口,向她和白亿试探白亿的读心能力。
和严于音他们预测的一样,系统直到现在也还没有升级出思维读取与干涉的能力。
当然也无法发现她和白亿之间的心音交流。
“怎么,我的话让你很难理解吗,骑士?”久久等不到安惜年的回应,席拉不开心地问到。
忽然,席拉表情一松:“……你还不知道城堡里的默认规矩?”
这下子安惜年不需要装疑惑了,诚实摇头。
下颌的花瓣随着动作柔软摩擦着皮肤。
安惜年的天真似乎取悦了席拉。
公主起身,戴好与礼裙搭配的手套。
“在王室的领地,其他血统是不被允许有秘密的。走出这道门,你们两个要记得谨言慎行。”
说着,席拉面朝卧房大门,提裙大步向前走去。
“宴会即将开始。”席拉停在门前,“刚才的问题,宴会结束时,你们需要给我一个答案。”
“现在,开门。王子理应做好迎接我们的准备了。”
安惜年依言按下门把手。
在两人相继踏出卧房门的瞬间,周围的景色骤然变换。
显得昏暗的走廊被明亮的宴会厅取代。
安惜年耳边响起优雅的宫廷乐。
“席拉,你依旧很准时。”王子来到他们面前,唇角弯起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在席拉也挂起相似的笑容,开口准备应答之前。
安惜年与王子身后,与和她穿着相似骑士服的艾娜对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