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温已死,咋马特叫来了监狱的守卫来料理后事,我和咋马特退出了牢房,往监狱外走去。
我抹去了泪水,收起了情绪,对咋马特说道:“最近还有逃灵的消息吗?”
刚才的事件让我更加感受到,有什么大事要来临了。
咋马特:“没有,这几年外面出奇的太平,没有发现任何逃灵的踪影。唯一的一个便是你捕获的鬼温了。”
我:“恐怕在这太平的背后,藏着很多我们没发现的东西。我建议你们加强对外界的监控。”
咋马特:“我们?”
他意识到了什么:“你难道要离开?”
我没说话,也没点头。
现在已经知道了师父还活着,作为他徒弟的我就不可能坐以待毙。
但咋马特显然不支持:“就你现在的水平?你单独行动早晚得死。”
我:“喂,咋马特,你故意找茬是不是?什么叫我早晚得死啊,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话。我的实力你不知道?我单干你们一个都干不过我。”
咋马特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然后他说:“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你厉害的样子。我只记得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被一只鹅追得满路跑,还哭了。”
我:……
靠了,他生晚了。
他第一次见我是在60年前,那时我早就封印了自己的法术,变成了现在的虚弱样子。
但他提我被鹅追的事情就不厚道了。
我:“谁还没有点害怕的东西了?我就是害怕鹅怎么了?”
咋马特:“人间有这么多鹅,敌人要是利用鹅来对付你,你不知道要哭多少轮。而且敌人在暗处,数量不知,能力不知,莽撞行事是很危险的。”
感觉这人像是在关心我,又感觉他在讽刺我。怎么会有人跟人说话是这样的呢?
我:“……你就不能不提鹅的事儿吗?”
咋马特:“不能。我是在提醒你人间的危险之处。”
我:……
我讨厌钻牛角尖的同事。
咋马特:“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单独行动不一定比在地府强。”
“知道了。”我烦躁地答了声。
出了监狱,拐入廊道,却没想到远远就看见了在漆黑的电梯处的居斯城和灵儿。
廊道很光亮,他们也立即认出了我们。
远远一见我,居斯城就凑了过来:“师父!”
我:“你们怎么在这儿?这里禁止闲杂人等入内。”
“我们……”灵儿看了看居斯城,欲言又止。
我马上就明白了,肯定是居斯城见我和咋马特走了,然后偷偷跟踪我过来的。
没想到地府各处都设有守卫,他们居然能够混进来。
“师父,你刚刚去见附在我妈妈身上的鬼了是吗?”居斯城偷入禁地,还好意思问。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你们偷入禁地,该受到惩罚。”我伸手一抓居斯城的后颈,就把他给提了起来,往电梯里走。
居斯城在我手下挣扎着:“师父,我只是关心你。我怕你又像上次那样,遇到什么危险。”
我轻轻一笑:“危险的人应该是你才对吧。待会咋马特就把你拉到阎王爷那里领处分。”
“咋叔叔,你能理解我的吧?”
见没得到我的认可,他向咋马特求助,以为咋马特会认同他。但咋马特毕竟是地府的领导层级的人,对这种擅入禁地的危险行为绝不持支持态度。
咋马特遗憾地摇摇头:“不,即使再紧急的事情,未经过允许,都不可擅闯禁地。”
居斯城瘪了下去。
灵儿感觉自己有些冤枉:“咋叔叔,我也要受到惩罚吗?”
咋马特再次遗憾摇头:“没错。”
我:“记住了灵儿,下一次这家伙再偷偷跑到不该去的地方,你第一时间就要拦住他。”
灵儿委屈道:“居哥哥跑太快了啦。”
我按开电梯的口子,拎着居斯城走了进去,咋马特和灵儿也跟着进来。电梯逐渐往上行。
我又一伸手,另一只手就捏上了居斯城的耳朵,狠狠一捏。居斯城疼地“啊”了一声:“我知道错了师父!”
他这样说着,下一刻就发现我手上好像有东西,拉过我手一看:“师父,你的手怎么了?你看啊,这不是受伤了吗?还伤得这么重,得赶紧包扎才行,不然会感染的。”
这是方才留下的伤口,外面沾上了血迹和灰烬的混合物,看上去伤口很大的样子。灵儿看了一眼,捂住了眼睛,然后从袖子里拿出了酒精和纱布递过来。
居斯城二话不说就接过来,要给我用酒精消毒。
我推开他:“这点小伤,我都快痊愈了。你不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