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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血中之血(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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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有人上门拜访我,我很高兴。

即使她坐下后,在膝盖上摊开一个黑色硬壳文件夹。文件夹有一截指头厚,里面夹着不少我眼熟的纸质文件。

这是我的档案。

“这次也是来检查我的恢复情况吗?”我问。

玛丽女士选择开门见山,“事实上,布伦纳博士让我接手你的观察报告。”

“原本负责观察我的研究员呢?”

“他不干了。”

“为什么爸爸会让你来,这次也是给的很多吗?”

“是的,非常多,我想不到拒绝的理由。”她没有否认。一边说,一边翻过近期的观察报告,在新的一页填上日期——

1978.11.16.

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吗,我心想。

夏天都过去了。

思绪一闪而过,我说,“监视器24小时的观察还不够吗?我睡觉打几个呼噜,你们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的手指在空白的报告上点了两下,回应道,“有一些特殊的评估,是需要近距离接触的。”

“什么评估?”

“你的危险程度。”她说。

这令我困惑。

我托着下巴,蓝眼睛安静且专注的凝视玛丽女士。

她已经把「我」整个人放在膝盖了,就这样还需要近距离做危险程度评估报告吗?

阅读这份档案,几乎等同于在阅读「我」。

并且不需要经过我本人的许可,只要拥有实验室的权限,谁都可以去翻阅,去了解,去研究,甚至是……

自以为是的去定义我。

这可是相当令人不快的事情。

“所以,你是爸爸的小鸟棋子?这份报告,也包括他用你自己来试探我吗?”我眨了眨眼睛,语气天真地问。

“说是棋子也没有错。”她微微颔首,看起来对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不以为意。

我有点好奇,甚至恶劣的想挑唆一下,于是问,“你会觉得被冒犯、愤怒吗?你和爸爸的交易并不平等。他让你去冲锋陷阵,把你放在一枚不稳定的地雷旁边,只是想看看它到底会不会……砰的一声,爆炸。”

“孩子。”

她轻声笑了,“我活的时间是你的好几倍,被冒犯的事情数不胜数,难道我要为每一件糟糕的事情气坏自己吗?”

我歪着头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

细品一下还有点极为自我的洒脱劲,大概活的够长阅历够丰富的人,总能积淀一点人生大哲理。

可这不妨碍我想做点什么,比如说——

恐吓她。

“像小白鼠一样……给我的脑门戳一个合格证,或者一个检验不合格证?”

我阴沉着脸,“这份评估报告就是在激怒我!当然,爸爸也许正想看我被激怒,看我冲动之下,能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呢。”

玛丽女士没有出现我想看到的反应。

我原以为她会像那些见到我的人一样,害怕得发抖。他们越畏惧我,就越定义我是毫无人性天生邪恶。这反而激起我想恶作剧的冲动,让他们给予我的金色头衔「小恶魔」实至名归,涂上一圈闪亮的金边。

可她的眼里没有一丝瑟缩,真扫兴。

她语气极为平静地说,“来之前,布伦纳博士建议我做些功课,去全面的了解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护士,还是快退休的护士,实在没必要为难自己去读那些……光名称就长的要命的文件,所以,大部分我选择没耐心地跳过,先去看监控录像带。从最早以前的研究员自杀,一直到最近的一盒……你和008的逃跑。”

“哦,是吗?”我沉着脸,克制自己不露出微笑。

回想起那天,真快乐啊。

“那很可怕,”玛丽女士轻声说,“特别是……当做下这些事情的人,还是一个孩子时,他们对你心生畏惧就不足为奇了。不过我想,你还不至于脾气差到去折磨一个没有伤害过你的,一个无辜的人。”

“你会伤害我吗?”她反问。

“说不准呢。”我模棱两可地说。心里暗忖:该死,我很容易被看透吗?

我讨厌去做无法达成目的的事情。

对吓唬玛丽女士这件事,因她不为所动,我很快失去了兴趣。若有所思地问,“这份评估报告,我非做不可吗?”

“非做不可,这对你没有任何坏处。”

“如果我拒绝配合呢?”

“那你只能被关在这里了,永远。”她说。

“…听起来真惨。”

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就像水面微微泛起的波澜,是风提前带来乌云的讯息。

即使被关在这里,切断所有信息渠道,但我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外面有什么正在发生,并且和我有关。

或许正因如此,布伦纳博士没有处理掉我这个不听话的实验体,也没有给我滋滋电疗一下,打点可以烧毁脑神经的药水,把我变成一个管不住口水涎下的傻瓜。

天哪,那简直是我最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可他没有那样做。

他把我关在这里,现在一步紧逼一步,要使我屈服。

“爸爸…需要我。发生了什么,对吗?”我问道,语气充满了笃定,“还要证明我是可控的。”

玛丽女士的平静终于出现一丝波动,“你很敏锐。”

我眨了眨眼睛,状似腼腆地低下头。

我当然很敏锐,尤其是对布伦纳博士。他是我的「爸爸」,是很棒的学习对象,也是我跃跃欲试想打败的对手。

真有趣……

是什么棘手的事情,会让他还需要我。

如此投鼠忌器……

隐藏在他虚伪的话语下,他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那是什么?

那是什么?

真想知道啊。

我这该死的好奇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但我得冷静,我得更有耐心。

一旦我弄明白,我就拥有了伤害他的武器。

我放下手中的魔方,爱怜地将它放在专属位置,我的枕头边。

看来我们奔向自由的计划A得暂时搁置了。

我努力表现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不高兴地撅起嘴,“唉……他需要我,我就不会有拒绝的余地,不是吗。不过在开始前,我有一个要求。”

“只要不是太过分的。”玛丽女士说。

她看起来并不吃惊,似乎早就被授意,允许我提一些条件。

我仿佛听见数不尽的筹码倾倒在布伦纳博士的桌前,而我面前只有孤零零的一枚。

那就是我自己。

尽管差距悬殊极大,却并不让人气馁,反而让我有些振奋。

我被关太久了。

太需要点乐子了。

我可以把这当做一场久违的游戏,即使它毫不对等。他想了解我,用他那套科学严谨的方式去试图控制我。而我……

我想毁掉他的一切。

不是出自什么私人恩怨,只是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想到那个场景,愉悦再次如潮水缓缓涌来。

但首先,我得如他所愿——

轻轻一推筹码,压上我自己。

我指了指天花板四个角落的监视器,提出要求:“我不想要第三个人参与我们的评估过程,即使是旁观。”

她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这恐怕不行。”

我眨了眨眼睛,笑着说,“别担心,爸爸会同意的。”

趁着玛丽女士没有一丝丝防备,一连串噼里啪啦破碎的声音爆起。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监视器镜头被粗暴地扭曲击穿,即使照常亮着红灯,也成了徒劳转动的瞎子。

.

安静重新灌满整个灰色的金属房间。

叮咚,叮咚。

我在心里快乐的播报,熟练度+1,+1,+1,+1。

我知道玛丽女士在等什么,恐怕她等不到了。

过了好一会,足以让布伦纳博士派人来这走上两个来回,甚至还有时间换上新的监控器,门外依旧毫无动静。

我的笑容微微扩大,轻快地说,“你看,他默许了的。”

要不说,我最了解的就是布伦纳博士,我知道他总能容忍我这点小小任性。

……只要我的选择令他满意。

玛丽女士的视线从地上的碎片缓缓移到我的身上,她下意识皱着眉,用力瞪了我一眼,“是我记错了吗,恢复期不可以使用力量的。”

我听出她的不满。

也知道她不喜欢既不听话也不好好休养的病人,但是…我得先让自己开心起来。这很重要,否则我要以怎么样的心情,去接受这样一份……危险程度评估报告呢。

假装自己恍然才想起还有医嘱这件事,我说,“抱歉。这会影响我的危险程度评估结果吗?”

“或许。”

“现在求你放水有用吗?”

她看起来依旧不吃这一套,“那么你会保证说真话,好好配合我的工作吗?”

当然是……

不能。

这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我遗憾极了,玛丽女士还是如此不近人情。

“那么,评估要怎么做?给我盖戳?分级?打分数?多少分算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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