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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怪奇物语] 我的男妈妈不做人了 > 第32章 武器

第32章 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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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嘿,小鬼!”

新来的警卫弗莱迪揪住我的衣领,“没长眼睛吗?”

我向前踉跄了两步,剩下半杯牛奶又洒出来一点,“对、对不起。”

身侧另一个警卫站在那看他笑话,“噢!弗莱迪,你在泡牛奶浴吗?”

弗莱迪的面子挂不住了,懊恼地用力推开我。

他胡乱擦着绿色制服上的白色奶渍,恶声恶气地说,“如果眼睛不是用来看路的,它为什么会长在你脸上呢?再把牛奶倒在人身上,就让医生把你的眼睛剜掉!听清楚了没有!”

我眨了眨蓝眼睛,怯怯地说,“好的,先生。”

“真晦气!”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转身离开。

……

毫无预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的精神状态已经变得极其糟糕。

大概是他新工作的关系,引发了他的焦虑,紧张,身体不适应……或者是该死的实验室还在研究什么奇怪的病症,奇怪的细菌病毒感染到他。

让他某些地方坏掉了。

他分不清白天和晚上,也分不清自己是醒过来,还是在睡梦中。

毕竟不管是醒来还是睡着,他都在工作。

巡逻。

巡逻。

巡逻。

……

他甚至不敢做些疯狂的举动是试探这是不是梦。

霍金斯国家实验室是政府部门,作为警卫的薪水可比其他地方高太多,他不想失去工作。

也不想被当做精神病患者关起来。

事已至此,他已经离不开三样东西:酒,香烟,咖啡。

若是酒越喝越清醒,那就是梦境。

若是能喝得醉醺醺顺利昏死过去,那就是现实。

而香烟和咖啡,能让他在每天清晨吨吨吨灌上一杯生命之水后打起精神来,勉强维持正常工作。

现在,大概是高浓度的酒精把他的脑子泡成一片混沌黏稠的浆糊,让他产生了幻觉。

他呼吸急促,不禁喃喃,“这是,这是真的吗?”

他站在一个华丽的金色大厅中央,雕塑,喷泉,雕塑,精美的纹饰装点了这片空间。高高的天花板上吊着一支巨大的白色水晶灯,垂下的水晶流苏轻轻摇曳着,流光溢彩。

优美抒情的乐声从右侧的宴会厅飘扬出来。

他不禁侧目。

那是一场舞会。

垂落的帷幕被晚风轻轻吹起,那被风逗弄的白色帷幕让舞会变得隐隐绰绰,若隐若现,他只能看到……一部分。

仅这一部分,就足以吸引他全部的目光。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它柔弱无骨地搭在男舞伴肩上,燕尾服的黑色轻轻托住它,把它衬得线条柔美,雪白无瑕。完美的就像雕塑大师创造的最得意的杰作。

可那不是冰冷的大理石。

它的指甲被精心涂上红色指甲油,鲜艳,闪亮,为这完美的作品注入了鲜活的生命力。

这是怎样一个美丽的女人?

这引发了他无限遐思。

隔着重重人影,他的目光一直紧紧追寻着那被高大的舞伴遮掩得严严实实的身影。直到音乐变换,女人蹁跹旋转一圈,他终于看到——

红色的裙裾,如盛开的玫瑰飞扬绽放。

红色的头发,额边细小的一缕轻轻垂落脸侧。

红色的唇,饱满而诱人。

……

很快她又被该死的舞伴挡住了。

弗莱迪无法形容那仅一眼的震撼,“……Holy shit!”

她的美,动人心魄。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酥麻麻的,仿佛触电般。他敢说,再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女人了。也敢信誓旦旦地说,她绝对能让所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像个呆头鹅一样傻愣当场。

似乎他的声音也被缠绵的风带进宴会厅惊扰了她。

她轻轻回眸。

还来不及懊丧,女人上挑的眼波流转如丝,如有实质般拉扯他的全部心神。

如一个无言的邀请。

他觉得自己像喝醉了,晕乎乎的,脸热得厉害。

心跳如雷般震响,拼命鼓噪着、撺掇着他去认识那个美丽的红发女人,牵起那只手……

「什么是真实?」

一道声音惊醒了他。

「什么是虚幻?」

突然传来的声音似乎很远,远得仿佛是从虚空高处俯就,又似乎很近,近得就在他耳边诉说。

就像夜晚的一缕风,一抹蓝色的烟雾。

难以捉摸。

弗莱迪环顾着四周,却找不到说话的人。

他慌张地高喊,“谁在装神弄鬼?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可是那个神秘的声音没有理会他,祂的问题似乎并不是给他的,而是在问自己。

又自我回答——

「你认为它是存在的,它就是真实。」

当祂说完,终于有空理会他,好心的解答他的疑惑——

「这是另一个可能性,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可能性?”

“倒影?”

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让他越发糊涂了。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你许的愿望。」

“这怎么可能?!”

他的确许下过成为有钱人的愿望,但他知道,那只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妄想。

嘴上说说,带着羡慕和憧憬,还有点酸气。

谁都说过这样的话。

他感觉不真实,可把这一切当做一个梦……

眼睛看到的一切又太过真实。

他不经意一瞥,看到喷泉中的倒影。

微微荡漾的水波中他看着那张脸,一时怔住,“…这是我?”

倒影中的自己打着考究的领带,穿着让他不敢抚摸料子一看就是高级货的定制西装。

原本没有时间打理的金发整齐地向后梳拢,发蜡让它看起来闪闪发光,就像正要去参加一场正式的宴会。

“这真的是我吗?”他摸着蓝宝石的袖扣,再次不确定地问。

人靠衣装果然没有说错,现在的他焕然一新,就像一个上流社会的有钱绅士。人模人样的,气派不过了。

「是的。另一个世界的你。」

“这太扯了!”

他露出一丝难以置信,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是有钱人?”

他只是一个警卫。

新来的,最年轻的那个,警卫部门的最底层。

每月的薪水,它们几乎被他全花在烟和酒精,还有……奉承讨好,和同事们打好关系让他们不至于举报他工作不认真。

他没有钱,却还要拼命维持那快要破裂的光鲜,不能让人小看他。

哪怕生活已经拮据得令他难以启齿。

为什么另一个世界的自己过得如此体面,拥有他难以想象的奢靡生活?

为什么明明他们一模一样,为什么人生却如此不同?

为什么?!

“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他问道。

祂重复自己说过的话——

「你认为它是存在的,它就是真实。」

他有些惶恐,又些兴奋的问,“为什么会是我?”

「因为……你是被选中的。」

音乐突然变快了。

他的理智在渐大的音乐中逐渐混沌,所有闪亮的东西都令他晕眩。

他踉跄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撑住靠墙的白色大理石雕塑,突然感觉口袋中装着什么。

很沉,摸起来硬邦邦的。

他拉开外套,困惑地将那硌得慌的东西从内袋掏出来。

是一个鼓囊囊的皮夹,里面放着一叠厚厚的钞票。

绿色的。

崭新的。

整整齐齐地叠放着,散发新印油墨的芬芳。

这股金钱的芬芳令他更加眩晕头晕目眩,仿佛世界都在眼前旋转,不停旋转……

就像音乐开始急促的圆舞曲。

就像女人高高抛起、飞扬的红色裙摆,越转越快。

……

这些钱,仅凭警卫的工作是他十几年都无法攒到的数额,就这样被随手放在衣兜里,或许也只是一个晚上的花销。

他攥紧皮夹,隐藏极深的羡慕,嫉妒……那些阴暗的情绪被一点点勾出来。

音乐越来越快。

急促地已经失去原本的曲调,变成了单调重复的音节,就连宴会厅里的舞会也在一遍一遍机械地上演重复的场景。

如一场排列好的戏剧。

可弗莱迪浑然未觉。

他的眼睛红得充血,皮夹里的一张照片彻底让他情绪炸开了。

是一张和红发女子的合照,他们宛如情人般亲密地靠在一起,是「他」。

不是他。

弗莱迪的脑子混乱无比,只剩下一个念头越发清晰。

多么美妙的夜晚,为什么不去享受它?

享受它。

享受它。

享受它。

弗莱迪闭上眼睛,放弃了思考。

他用力向上抛出手中的纸钞,纷纷扬扬的纸币如雪花般飘落,落在他扬起的脸上,身上……

如陷入一场不愿意醒来的绮丽梦境。

……

仲夏夜之梦,令人着迷。

在这里他得到了不曾有过的一切。

数不完的金钱,人人恭维的权势,温柔热情的美人……

他是强大的。

他拥有一切,无所不能。

就像被神明垂怜,誓要让他如愿,体验这人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事物。

哪怕只是短暂一刻。

哪怕只是……

倒影。

然而真实和梦境的界限,又该由谁来定义呢?

不再满足于这一切仅是世界倒影的弗莱迪,再次许愿道,“我希望这一切变成真实!”

却只得到——

「不。」

祂是仁慈的。

也是残忍的。

那个声音拒绝他,并再次沉寂下去。

梦醒之后他就会跌落回现实,回归到原本的命运——

那平庸得一眼能望到头的,属于警卫弗莱迪的人生。

愤恨,不甘噬咬着他的心。

为什么不能交换呢?让另一个世界有钱的自己来体验一下人生的落差。

为什么不是我去过有钱人的生活呢?

“我要怎么做?我要付出什么才能改变这一切?!!”

弗莱迪不甘地大声呼叫,急切地寻找那个曾经垂怜他赐予他神迹的声音。

只是祂消失了。

一日一日。

直到他心生绝望,祂再次出现——

「恳求我,敞开一切的。」

「说出来。」

弗莱迪跪倒在漂亮干净的大理石地板上。

他的双手交叉紧握着,手指上的宝石戒指熠熠闪光。

脸上是如同抓住唯一垂下的救绳般,近乎绝望却又扭曲的喜悦,“……怜悯我!”

“我的一切……都可以敬献给您!”

立于圆形喷泉中央的白色大理石雕像神色悲悯地看着他,高举头顶的水壶微微倾斜,透明的泉水叮咚落下。

是时候了。

造梦师收割成果的时刻。

「那就来追逐我,拼尽全力。」我说。

我歪着头,好奇的看着停在手心的小小鸟。

它已经完完全全属于我了。

我温柔地抚摸它再也无法展开的翅膀,轻声细语,“用你平庸的命运取悦于我吧,我就让你得到……永恒的幸福。”

……

……

……

电梯缓缓上升。

卡莉的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地下二层那混乱的画面,困惑不已。那些火焰幻觉还不至于扭转一个人的思维,他是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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