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福至心灵地抬眼,瞬间接住了他眼神中跳跃的灼热。
一股急流涌入大脑。
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所以,上周他喝完酒的所作所为不是一时兴起?
她将视线闪开,意识也随之飘忽不定。
半年来,她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即便今天发生了点意外,仍然不想。
学弟在门口穿鞋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林婉紧接着跑过去问了句:“你没事吧?”
这边凝固的气氛被打破。
她用余光看见周清和终于也走到了门口,和他们一起出去了。
当下就是最好的位置,她反复这样告诉自己。
就卡在不上不下的半山腰上,往上爬觉得没有必要,往下走呢,又没有现在这般风景了。
想到这里不禁笑笑,她可是有点自私啊。
但那又怎么样呢。
周清和在阿灵顿兜了一圈送了人,终于在凌晨二点进了家门。
楼下空无一人,音箱已经被关掉了,只剩下中央空调还在呼呼作响。
他从茶几上的一片狼藉中拣出两只玻璃杯,单手拎起来,放进厨房的水池里。
两杯粉色的“大都会”早就清空了,水池里荡漾着透明的清水。
刚刚在路上,他计划回来以后就把桌面收拾妥当,顺便和陈微然讲讲从学弟那听来的八卦。
可此时陈微然的房门紧闭,也没在群里发什么信息。
他嫌弃的扫视了满是纸杯和空瓶的茶几,索性明天再说。
陈微然睡得不是很安稳,昏昏沉沉地醒了两次。
第三次醒来,似乎外面已经大亮,她恍恍惚惚地看了时间,十点一刻。
有四条微信。
她猜测是昨天的新群,打开一看才想起来昨天睡前顺手把群设置为免打扰,四条全部来自林婉。
一条是昨天半夜三点发的:“然姐,你睡了么。”
另外三条则是十几分钟前。
“然姐,你醒了么。”
“你想去吃早茶吗......”
“就我俩去吧。”
阿灵顿附近半小时左右的车程有两家,虽然有点头晕,她觉得自己“久经沙场”,起来洗把脸也就好了。
于是顺手回了句:“好啊。你想吃哪家。”
依照林婉的语气,这样问应该就是她自己想去了。而且指定只有她们两个,大概是有什么秘密想说,又不想让周清和知道。
她把手机从床头的充电器拔下来,带进洗手间开始洗漱,强行开始这一天。
林婉果然回得很快,她叼着牙刷,看到了令她十分惊讶的一条。
“然姐,去芝加哥吃怎么样?”
没隔几秒跟了一条:“我可以开车的,我可以和你换着开。”
怎么又是芝加哥。
她想也没想直接问了:“为什么今天想去芝加哥?感恩节不是就下周了么。”
不过放下手机又觉得今天好像也没什么要紧的事,这周末所有作业的截止时间都是周日晚上。
显然芝加哥的早茶勾起了她的兴趣,至少比周清和随便煮的没浇头的面好吃多了。
她已经默认今天中午就出发,开始盘算自己的时间表。
今天去,到了吃个饭逛逛街,然后订个酒店住一晚,明天回,周日回来再写作业。
人生总有很多说走就走的事。
还能离梁以恒和周清和远点。
林婉没动静,反倒是她有些着急了,等不及回复直接拨了电话。
对面接的很快,她立刻开口解释:“我不是说我不想去啊,我觉得可以冲。感恩节是感恩节的,这周也可以去。”
林婉空了两三秒,回答道:“然姐,如果太麻烦就算了。”
“不麻烦,我这周作业不怎么多。”她开始宣布临时作出的计划:“我已经洗漱好了,要简单收拾一下,十分钟后就可以出发去接你,然后我们去买杯星巴克吧,三个半小时就到芝加哥了,直接吃午饭。正好你也简单收拾一下,我们住一晚,你ok吗?”
林婉答应地非常干脆,她挂了电话,立刻开始理行李。
只住一晚,好像也不需要带什么,随便吃吃逛逛也不用太在意穿搭,只理出一个单肩背包。
头晕的感觉果然已经烟消云散,她比预计时间还早五分钟出了门。
周五的阿灵顿路上车不多,很多当地的同学周四晚上也就回家了。
她一路绿灯开到了林婉楼下,果然来早了人还没下来。
于是她漫不经心选了首钢琴曲一边听一边等她,才想起来忘了通知还在家睡大觉的周清和。
周清和昨晚几点睡的?她丝毫不知,不过他周末睡到下午两三点也是常有的事,没准等她到了他还在睡。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
林婉来得比她预期要快,她打开星巴克APP,点好她习惯喝的美式,然后甩给林婉,“想喝什么自己点,点好直接下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