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的话引起了低下头后就没再抬起的谢免的注意。
初阳的传说,他好像有听谁说过,但他记不清了,或许是年少时偶遇的人,再加上他最喜这种传闻什么的,与他相交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同他说一些听过的趣事云云。
“若是初阳的传说,年年的师尊倒是同他说过不少,当初那丫头还把所有的传说都写成了一本书,给年年无趣时解闷。”一旁抱着酒壶不知喝了多少的重睛突然开了口。
“是有这事……”那书他下山前还在看的。
“年年兄的师尊当真有意思。”谢免一手撑着下颚,饶有兴致的看着竹筷上夹着一根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的佘岁。
虽说之前可能听过这传说,如今听不听也无所谓,但谢免此时去出声:“年年兄既然知晓那不妨趁着这机会,将原版说个我们听听如何?花兄,你想听吗?”
“想!”花鹤几乎是脱口而出。
谢免又看向沈梓与荆清浅:“陛下与荆姑娘呢?”
沈梓端着手中的酒杯,浅笑:“若是佘公子愿意,自当洗耳恭听。”
“会不会太为难公子了……”荆清浅看了眼佘岁。
谢免眉眼含笑,见佘岁夹着的鸡腿都要送到嘴边,言道:“那便劳烦年年兄了~”
佘岁看了眼鸡腿,恋恋不舍的将其放进了谢免的碗中后,便放下了竹筷,端起手边的茶杯浅酌:“八荒的起源在上古大战之后,六族平息,开始瓜分土地,但无论怎么分也不得意。
而初阳的初任女帝便是那时候出现的,传说中那女帝姓阳,年幼时家中有十个兄弟姐妹,认识之人都称她为阳姬。
阳姬年幼过得并不好,她每日都被关在家中,家中但凡有什么苦事累事都是她干,因为大战的原因他们每几日就要搬去其他的地方,在一次前往另一个安全之地时,他们却遭受了攻击,阳姬因此与家人走散。
阳姬在一片破烂不堪,满是伤者之地醒来,而就在她醒后不久,她亲眼看见一片如同废墟之地出现了绿色,随后绿色越来越多,多的将他们覆盖,让那人间地狱变成了一片原野。
那是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这么多的绿色,叶子的轻抚治愈了她身上的伤痛,就连她身旁躺着的那些痛苦呻.吟的人也好了起来,这些草是来救他们的。
只可惜那并不是上天怜悯他们的苦难,据说阳姬当时见到了草族人,是那草族人用叶子救了他们,而这草族人后来还出现在了其他的地方。
阳姬恢复生息后,便起身往他们本打算迁移的方向而去,但一路上她见到了很多和她一样的姑娘,也见到了那些并不是只能被关在家中的姑娘,战争时她们冲在前方、战争外她们治病救人、教大家读书识字……
无论是战场,还是满目疮痍的废墟都能看见她们的存在。阳姬因为从小在家中缝补衣物,便加入了她们,想为大家在冬日来临前做衣裳,一起感受到下一个春日的到来。
大战死了大多的人,各族的人都有,阳姬也亲眼见证过伙伴与爱人的死去,但她带着大家的承诺活过了大战。
大战过后,阳姬在伙伴死的地方安了家,后来这里的人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是大战后说要回家的伙伴。
阳姬听她们说,守阵人说因为大战得以平息,大家便能好好的过日子了,但这里曾经有她们死去的友人,她们便只想在此处待着。
日子日复一日的过去,阳姬她们也建起了很多的草屋,将那些战死的伙伴的尸体都埋进了一个大坑中,但却因为一场洗净怨气的大雨而淹了,一夜之间那个大坑直接变成了大湖。
阳姬她们本是打算去打捞尸体的,但她们却看见星星点点的灵力从江水中冒出,汇聚成了那些死去之人的模样。
她们说,她们要走了,大战已经结束她们便可没有遗憾的离去,并希望她们也能好好的,以后说不定还能见到转世投胎的大家。
灵魂离开后,阳姬她们便将这江取名为‘羽江’,而一个念头也在阳姬的心中绽放,她同伙伴们说起时,她们并无任何的异议,甚至很快便决定了名字。
当‘初阳’二字第一个出现在八荒地图上时,天地便已肯定了它的存在,初阳是首个以女子为重,不会存在男尊女卑的地方。
初阳的本意是女子也能是太阳,而不是成为与太阳并肩的皎月,更不是如今所传的取代男子成为太阳。这世上从未有谁规定过太阳只能是男子,皎月必须是女子一说。”
谢免津津有味的吃着鸡腿,频频点头:“如此说来,燕归城的意思应当是燕子归巢之意,是希望那些迷路,不知该去何处的姑娘来初阳。”
“她们好厉害!”花鹤伸手揉了揉有些泛红的眼,佘岁说的并不是很感人,但他就是有一种身临其境之感,让他忍不住的为这故事而红了眼。
重睛喝完手中酒壶里的酒,言道:“传闻中的故事皆是加了不少美好的东西在里面,但这版倒是比如今在初阳所流传的好上不少,看来那丫头还是听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