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公主殿下一早便去了城南的羽江,如今算来已有一个半时辰了,安妃若是想找陛下去羽江便能寻到,但陛下极其不喜他人打扰她与公主相处。”
城南谢免也不是没有去过,但这羽江他也是初次听说,将这话说给佘岁他们听时,他们也不知晓,若不是昨夜鹿归念去投了胎,谢免当真想把鹿归念从鬼族抓回来等这事彻底完了再去投胎。
最后还是花鹤从怀中摸出了一个被称之为“寻”的小法器,他们才得以有了引路了东西。
羽江的岸边种满了荆桃,如今还未到荆桃开的时节,因此只会有一些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等到荆桃盛开时,这里将是一片雪景。
“这地方有点眼熟啊。”看着眼前的羽江还有这些荆桃树,谢免总感觉自己在何处见过,但他确实从未来过此地。
“有结界,我们怎么进去啊?”还没等谢免往更深的方向去想,花鹤的声音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到结界二字,谢免就想到自己如今这不会受任何灵力接触的身子,刚准备开口说话,就感觉到自己衣襟一紧,随后,自己被抓着带走了。
“走。”佘岁一把抓过谢免的衣襟,直接跃进了结界中。
看着佘岁与谢免远去的身影,被挡在结界外的花鹤一脸茫然,甚至还伸手摸了摸这结界壁,是有的,只是他进不去罢了。
“可怜的孩子。”重睛略带同情的看了眼花鹤后,便在花鹤望眼欲穿的眼神中飞进了结界。
谢免在离地后就只听见了佘岁的那一句走,之后耳边就全是飞声,直到他被佘岁提着站在了水面上还觉得耳朵有些发懵。
嘭——
一声巨响从不远处响起,谢免看过去,只见一艘大船突然燃起了烈火,烈火来势汹汹很快便将大船烧的只剩下支架。
就在大船要倒塌之际,谢免看见一个身影从船头一跃而下。
“年年兄!”谢免连忙开口,佘岁自然也看见了这副景色,在谢免开口的瞬间便放开了抓住谢免手的衣襟。
谢免落入水中后,便向那身影消失的方向游去,明明是跳入水,谢免找到她时却已经沉了很深,仿佛她已经跳水了许久。
是上官萤。
看着那人的装束,谢免一眼便认了出来,但将她抱在怀里时,入眼的容颜却与他之前见过的上官萤不同,或许应该说青涩了许多。
谢免也没来得及想些有的没的,如今上岸要紧,再不上岸,上官萤就要淹死了,于是抱着上官萤就往水面上游。
“哎呀,居然把人给救上来了,公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厉害呢~”
谢免刚带着上官萤浮出水面上,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中。
佘岁抬手,谢免便带着上官萤飘到了他的身旁,为了以防万一,佘岁还抓住了谢免的后衣领,跟抓小鸡一样。
佘岁刚抓住他的衣领,他便感觉到一股暖风从他与上官萤的身上抚过,将身上那有些刺骨的江水带走,并让其回到了江中。
法修真好啊。
谢免心中感慨,他曾经便听说法修是所有修炼之法中要求最高,但修成之后最轻松的。
比如说如今若是他的话还需要捏一个法诀,或者用灵器来弄干,而身为法修的佘岁则可以直接操控风或水,轻松太多了。
“别分心。”佘岁察觉到谢免的思绪飘远,轻声将其的思绪拉回。
“没……”谢免的目光缓缓地看向方才那熟悉的声音传来之处。
大船已经被烈火烧毁,只剩下一些还未没烧毁的木块,在离他们不远的一个较大的木块上坐着一位妙龄少女。
少女身着一袭雪青的衣裙,裙摆因为落在水中,颜色都深了几分,甚至还有血色从衣裙中冒出,绣花鞋被她放在身旁,双脚放在水中,时不时的踩着水。
青丝被各式各样的钗子挽起,青涩的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琉璃般的眼眸落在谢免身上时,面上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见谢免不说话了,上官缘轻笑:“很惊讶吗?这也算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
谢免轻嗯了一声:“还行,只是没想到你会是初阳的公主,更没想到你会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公子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只不过是让他们罪有应得罢了。”上官缘摸了摸头上的荆桃木簪,“给你们说一个故事,要听吗?”
闻言,谢免有些头疼,他就算再怎么喜欢听故事也遭不住昨夜一个,如今一个啊!
“我们没……”
“你若是想说,我们自然会听。”
谢免刚出口的话,就被佘岁突如其来的话给打断,他看向身旁的佘岁,问道:“年年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拖延一词,让她把故事说完我们指不定会受什么苦,与其浪费时辰,我们倒不如速战速决。”
佘岁对上他的目光,艾青色的眼眸中一片清明,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坚定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有我在她还碰不了你。”
“我说的是你啊!”他连灵力都接触不到,用灵力打架什么的,自然没有他的事情,但有佘岁的事情啊!佘岁是岙谷的弟子,也算是他的小辈了,自己不关心,还指望上官缘关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