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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初阳(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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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之时,大雨突然降临,将一切都藏进了雨幕。

皇宫中,公主从寝宫中缓缓走出,看着跪在雨中的女子,便从侍女手中接过油纸扇,走了过去。

沈梓已经跪了一日,从上官萤两日后处死浅儿的圣旨一下来,亦或者说从今日的早朝刚结束,她便在殿外跪着了。

“沈大人,你别再跪下去了。母后如今睡下了,你再跪下去也是徒劳,一切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你别自己急坏了身子,这初阳不能没有你,母后也不能失去你。”公主在沈梓的身旁站定,将油纸伞移到沈梓的上方,见沈梓这般,眼中满是忧色。

沈梓并无丝毫的动摇,而是言道:“多谢公主殿下对微臣的关心,但微臣相信浅儿,浅儿并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之人。陛下既然睡了,那微臣便跪到陛下醒来,若是陛下还是不想见微臣,微臣便一直跪下去。”

“沈大人……”

“殿下不必再多言。如今大婚当前,殿下最该操心的是驸马爷之事,殿下与驸马爷的婚事事关整个初阳,浅儿的事并不值得殿下忧心。”沈梓透过雨幕,看着紧闭的殿门,面容因为跪地有些久,显得苍白。

公主见沈梓这般决然,便撑着伞,走到在殿外守着的宫女身前,将手中的油纸伞放在她的手中,轻声嘱咐:“拿着这伞给沈相撑着,沈相若是倒了就寻御医来,记得自己也备一把伞,别受了寒,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

“遵命。”宫女接过公主手中的油纸伞,听到公主最后的话时,心中不由得一暖。

“母后也麻烦你们了,她好不容易入了睡,可别让其他事情将她吵醒。”公主嘱咐完后,便又从侍女手中拿了一把油纸伞给宫女,自己便带着侍女用这一把伞离开了。

看着公主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另一个宫女见拿伞的宫女还在站着,便连忙伸手推了推她:“在想些什么呢?还不快去给沈大人将伞打上。”

拿伞的宫女突然回过神,哆哆嗦嗦的将伞撑开,还不忘说道:“只是没想到公主比传闻中更近人情,本以为那些传闻都是夸大其词了,想不到公主待我们都能这般。”

这还是她入宫以来,初次被所服侍的人关心会受寒,因为在主子的眼中,她们的命就连宫中的一只御猫、一个瓷瓶、一株花草都比不上。

“你也是新来的当然不知晓,公主可比传闻中好太多了,日后你便知晓了。”宫女笑着推了推她的手臂,让她别再耽搁。

她微微点头,撑着伞,走向沈梓。

…………

“什么?你说鹿归念在到燕归城的第三日就便不见了?那你为何不让人去寻他?”

谢免在听了老鸨的话后,直接拍桌而起,将本有些睡意的佘岁吓得清醒了过来。

老鸨见谢免这么大的反映,手中的蒲扇晃了晃,陪笑道:“你也别这般动怒,鹿归念他本就是我捡回来的,之前我便同他说过,只要他赚够了钱就可以自由离去,如今走了也正常。”

“老鸨,这整个觅春院的人该不会都是你捡来的吧?”听见鹿归念是捡来的,谢免心中不免有了怀疑。

在佘岁将自己从废墟捡到的独角梅花鹿提到他跟前时,他便一眼看出那是鹿归念一直带着的那只,再加上之前庚相公同他说鹿归念从小习武一事,便让他心中多了几分怀疑。

如今,得知鹿归念进了燕归城便离开了,他又听到老鸨这般说,这怀疑也不由得重了几分。

“怎么可能?!这觅春院就没几个是捡来的,要不是当初看你有几分姿色,我早就放任你在河里面喂鱼了。”

老鸨说完,便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随之换了个笑颜:“不过,你们二人找鹿归念何事?可是他做了什么错事?事先声明啊,他如今和觅春院没有半点关系了,他做的事情可别把觅春院牵扯了。”

“没什么事了,既然走了,那也和觅春院没关系了。”谢免拿起一旁依靠在石桌上的油纸伞,将其撑开走进了雨幕,回头对佘岁道,“走吧,年年兄。”

佘岁起了身,与谢免并肩离开了府邸。

细雨落在伞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踏着水的声音都被其遮了过去。

看着被蒙上一层细雨的景色,谢免心中莫名的有些沉闷,他最不喜殿外便是雨天,像如今这梅雨季就更加不喜了。

平日里在下雨时,他都是闭门不出,绝不会沾着雨水半点,如今他倒是想,但却无能为力,比起他的不喜与不愿,他还有更需要做的事情。

说来也是可笑,倘若当初的谢免,看见如今的自己是这般想法,那定然会想方设法的否认这是自己,因为为了他人而委屈自己这种事情他可不喜欢,太憋屈了。

“你不喜欢下雨?”在谢免烦躁之际,佘岁不轻不重的声音突然飘进了他的耳中。

谢免随意的嗯了一声。

佘岁又道:“我挺喜欢的。”

“说这个做什么?”谢免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佘岁这没头没尾的两句话有些茫然。

佘岁用灵力护住为重睛所带的吃食,轻声道:“你若是不喜的话,找鹿归念的事情可以我一人前去,你等着消息便是。”

“有这么好的事情?冒昧的问一句,年年兄你觉得我是那种安于享乐之人吗?还是在你看来,我是会意气用事的人?”谢免也不知晓自己是何时在佘岁心中是这般的模样,但他最多就是待人待事和说话这上面毛病多,其他的都还行啊!

佘岁有些许沉默,片刻后才缓缓道:“不是。”

那你犹豫什么?

谢免听见佘岁沉默后又开口说的话,心中顿时一塞,凄凉万分。

或许当真是平日里好话听多了,便潜移默化的觉得自己在他人眼中的确是好的,如今听到不好的,便觉得心头一堵。

“我只是觉得,你若是同花师弟一起或许会好些,他更能帮到你。”而不是同他一起。

师尊与重睛前辈多次说过他过于沉闷,笑起来倒是显得好点,便让他多同师弟师妹们说说话,但他仍然一心修炼,至今除了修炼什么也不会,做起事情来更是不会顾着旁人。

谢免拿伞的手轻颤:“花兄……花兄他除了话多、爱打抱不平、剑术尚可之外,还能帮我什么?”

这真不是谢免贬低花鹤了,只是花鹤这晚辈,在他所见过的大多晚辈中着实不起眼,也可以说得上是资质平平。

不过,他当初的资质也差的可以,花鹤若是多加修炼说不定能走出一番风采。

若是让他在花鹤与佘岁当中选同路人,他还是更喜欢佘岁,原因无他,他就是喜欢话少,还能无视他的人,这样日后再见的话也不会被拉着嘘寒问暖的,太麻烦了!

“花师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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