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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二梳白发齐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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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建议您住院静养。”

医生极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坐班整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把身体当做儿戏的病人。面前的裴先生带着金丝眼镜,虽然满身鲜血像刚从帮派火拼中逃生,不过看起来还是个很好沟通的新派知识分子。

但怎会如此固执,宛如一头旧派倔驴。

这才上班第一日就如此心累,医生叹了口气,他疲惫地旋上笔帽插回胸前小兜里,真的很想辞职回老家种地。

而他口中的倔驴——裴大少正端坐在轮椅上,他眯起眼睛,显然不怎么满意这骤然降低了不少的视野。大腿处的伤口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绷带打成的绳结好巧不巧卡在了某个不可言说之处。

尤其医生仍致力劝说着他需要卧床养病,裴琛刚把手放到诊室桌下就被他拽回桌面上,“愈合期间,伤口发痒是正常现象。”,医生觉得自己简直操碎了心,他重新旋开钢笔,洋洋洒洒为这名不老实的病号写下一长串医嘱:“伤口愈合之前不能碰水,明后两天也要按时来换药。”

裴琛点头示意自己记住,可不可言说之处仍没有解决,他再次不太舒服地动动腿,靠在身旁的沈玉枝立即察觉到裴琛的异样,他带着疑惑低头看了看,顿时明白了裴琛锁骨下的薄红从何而来。

沈玉枝拽拽裴琛的胳膊,待人低头看过来时用眼神示意是不是这里?裴琛脖下的薄红蔓延至耳根,他把手搭在胳膊上轻轻捏了捏沈玉枝的指骨,算是难以启齿的默认。

那还不好办,沈玉枝就着蹲下的姿势,抬手便解开绷带最上面一层的绳结,裴琛僵直端坐的身体放松下来,连带看着面前的医生都顺眼了许多。

“笃笃。”

诊室门被敲响,正说得起劲的医生抬头,待看清来人后的脸上满是迷茫:

“米医生可是受了外伤,怎么来我这边了?”

“我来找你的病人,”金发碧眼的米医生斜斜靠在门框上,他上下打量着轮椅上的裴琛,眯眯眼笑了起来:“裴先生还在就好,免了我差漂亮护士去裴府递话的功夫。”

裴琛摆了摆手,示意这洋人有话快说。

“令弟的病情有救,虽然介入地晚了些,但只要坚持治疗还是能恢复成正常八岁小孩的智力。”米德掏出一沓病案晃晃:“ 不过治疗需要家属配合,最好不要让病人对医生产生抵触情绪。”

“我看裴安虽然只有四岁小孩的智商,但非常听令夫人的话,”他搓了搓手:“如果她能陪伴理疗就再好不过了。”

“他不是我夫人,”裴琛立刻否认,他飞快地低头看了一眼正专心系着绷带的沈玉枝,又抬头道:“我可以带裴安来接受治疗。”

米德面露难色:“以裴先生的状况,带小孩似乎有些困难。”,他双手合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裴琛:

“请相信我,那位小姐是最佳人选。”

裴琛欲要开口回绝米德的提议,此时沈玉枝终于打完了绳结扶着裴琛的轮椅从桌后站了起来,这道倩丽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面前,米德浅蓝色的眼睛骤然一亮,他殷勤道:

“几日不见,小姐又漂亮了许多。”

西洋医生搜刮出腹中所有中文赞美着沈玉枝的美丽,沈玉枝笑了笑,没把他的话往心里去。他只觉得这米医生可真会说话,如此狼狈的自己竟然还能收获此等甜言蜜语,然而坐在轮椅上的裴琛可把米德的话当成了真心,脸是越听越黑,看着米德的眼神愈发冷戾。

在裴琛将要抑制不住周身凶凛之时,米德总算说出了他的目的:“家属只需要作为前期的陪伴出现即可,不会浪费您太多的时间,小姐意下如何?”

沈玉枝本就是为了答应米德的请求才现身,他刚要开口应下,裴琛急急忙忙地握住沈玉枝的手阻止他的回答。

“你别听他的,现在外界不安全。裴安一切有我,你只要待在小院中....”,他急切道,商人讲究不动声色,然而此时裴大少极为少见地将激动情绪尽数流露在人前,只是为了将沈玉枝护在绝对安全的羽翼之下。

沈玉枝无言低头看着他,裴琛自知失态,不自在地避过沈玉枝的目光。他的头发软塌塌地趴在额边,下颌处的擦伤还残留着染色碘伏,衬衫皱皱巴巴地还不如一条咸菜干,裴琛低垂着眼睛,他坐在轮椅上,在沈玉枝眼中宛如一只落了水的跛狗。

他抬手揉了揉这只瘸狗的头。

“不算这次的话,以后你能保护好我吗?”

“我可以。”

裴琛的语气认真而坚定,他勾住沈玉枝的小拇指,如同二人被困车中之时:

“还记得吗?我们拉过钩。”

“我不会忘的。”沈玉枝蜷起手指,由裴琛将他的手紧紧包裹住。

米德默默握紧胸前悬挂的十字架,这样罗曼蒂克的场面非但没有让他感动,反而让米医生有理有据地怀疑裴大少被恶魔附了身,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人竟有反差如此之大的两面,他可是清清楚楚地记着裴琛首次前来医院收购时的模样。在一群碌碌之人中,裴琛泰然坐在院长室的长条皮沙发上,周身冷戾尽显,有不长眼的资方出言挑衅,裴琛却是不恼,黑沉双眸危险的眯起,他细细呷了一口瓷杯中荡漾着的碧绿茶汤,手指只稍稍在杯口点了半下,身后站得笔挺的伙计们立即从后腰掏出一条条黑冷枪管。

平日趾高气扬的股方们顿时没了气焰,一个个儿地缩成肥头大耳的一团,排着队战战兢兢地在转让书上签字拿票走人。

可惜米德胸口的十字架没有任何反常的迹象,他摇摇头,竟隐隐有些可惜。不过裴琛这一招对漫天要价的设备方最有用,动辄敢收几万银元的设备到了裴琛面前直接脱了半身皮,这家几近破产的教会医院在裴琛手中起死回生成为北城最有名最先进的私人医院,不仅是在皇城根下住了几百年的达官显贵们,还有众多有财乡绅专门跨过大半个华北来此诊治。

上层权利社会是一张沾亲带故、细密织起来的巨网,这可皆是数不尽的人脉路子!

而裴琛不过二十出头便有如此眼界,米德思及此便暗自心惊,看向裴琛的目光陡然戴上了敬畏。

“还是由我带着裴安来治疗,”,这厢沈玉枝终于压下裴琛要把自己保护在小院中的念头,他看向米德,礼貌询问道:

“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呢?”

米德这才回神,他意识到自己还紧紧攥着十字架,而裴琛也即将顺着沈玉枝的话头看过来——他连忙将这枚精致的工艺品塞回衣领里,祈祷裴大少不知自己怀疑过他被恶魔附身。

“真是太好了,”米德紧张地搓了搓手,用胳膊夹着那一沓病案落荒而逃:“我这就为您空出下午的诊室。”

“我有这么可怕?”沈玉枝疑惑地摸了摸脸,结果蹭上了一手黑灰。

“013!”

他不敢置信地望着系统水镜中的自己,沈玉枝发誓自己自逃出青楼后从未这样狼狈过,破碎旗袍上满是自己藏来藏去沾上的石子砂灰,原本俏丽的脸庞被一层层青烟缭绕过的黑印盖住,丹朱般的双唇血肉破烂干涸,处理过后隐隐散发着碘伏的味道,他还记得这是自己为了保持清醒的杰作。整张脸没有一个能看得过去之处,沈玉枝眨眨眼睛,只剩两颗如星河灿烂的眸子还亮着。

“...还在医院,麻烦裴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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