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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外甥我来替你问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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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芊秋:“………… ”

大半夜闯入人家孤儿寡母房间,说要聊聊,结果聊了句枕头挺软。任他季秋枫再声名在外,现在也真的像个老變態。

所幸季秋枫及时悬崖勒马,赶忙拿出那张薄纸片,在月芊秋复杂的视线中,三言两语点破了她的身份,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你未见过蜀中的连绵大雨,大抵不会明白彻夜霜寒的苦楚。

一本书册,除了读故事的人心感同身受,只有动笔之人奉献全部身心,每一个字句,每一份情意,都是呕心沥血倾尽所有。

所以季秋枫有信心,只需要这一句话就足够了:“不必遮掩,也不需否认,我都知道了。”

面纱遮住了月芊秋半张脸,她的眼瞳慢慢褪去了不解,飞速闪过一丝震惊,取而代之的,是几分欣然与苦恼:“……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样呢?”

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睫羽纤长,里间韵了一汪绿水,波光潋滟晶莹闪烁。

从神色观来却带几分愁怅,如同一盏浓烈涩然的粗茶,久久回味依旧清苦,也不知是因为什么。

“你担心的,是这个吗?”

两人对面而坐,薄薄的纸片展开,书写独特的“商、枫”两个大字映入眼帘,其他几行小字,校对了些许异常之处。

笔握在手,季秋枫不待她回答,顾自落笔添上几个大字,而后才道:“要是我再讲两件事,你应该会更担心……不过讲之前,我还是想问清楚几个问题……”

月芊秋的目光落在他刚添的大字上,垂首默许。季秋枫却忽地抓住她的手腕,略带迫然与恳求:“那你看着我的眼睛,好不好……”

月芊秋抬头,与他四目相望。

彼此的眼眸中都包含了太多东西,最先显露的是欲探未知,疑惑之处都要一吐为快。

“我刚醒来的时候,一只眼睛已经没有了。房间很黑,我的身后躺了一个人……”季秋枫每讲一句,都在观察她的神色:“那个人叫我舅舅,最癫狂的时候,不分日夜不顾血流。我那时候恶心憎恨又恐惧,也在想,女神你真狠啊……”

“挖眼剜心都叫岳离商做了,剁成包子也罢,送给亲朋食也好,最后为什么只留下‘蜀中大殇’几个字?没有人配得上一个好结局吗?”作为看客共情本就要命,何况他还亲身体验了一翻。

“我们两个,你究竟是更恨我,还是更恨岳离商?”

这话既是询问,也像控诉。

月芊秋阖了阖眸,面纱下的唇紧抿,不知如何作答。

季秋枫默不作声松开她,继续道:“我再睁眼是在日暮乡,观音台的棺椁中,因为心有余悸,我是想一把掐死岳离商的,虽然没有得逞,毕竟发泄了怒火,我觉得也算不亏。偷偷喂岳离商吃下秘药,我只觉得心安理得。”

“后来更是好玩,寻剑之后,我们居然换了壳子,大约身受才能感同,我又觉得,岳离商他好惨……隐市走一遭,终于换回壳子,这个时候玉引飞霜传信给我——一叶有莲精魄丢失。你猜是谁干的?正是那个饱受摧残千疮百孔的魔祖,他居然也来到这里了……”

月芊秋大约还不知道此事,目色中显而易见的震惊,担忧之色更明显。

“身临其境才知心疼,所以……女神你是更担心结局走向一样还是走向不同?”

如若是梦,同与不同都无所谓。可偏偏不是梦,眼见如此真实,好像她就是月芊秋,他也就是季秋枫。

月芊秋眼眶微红,瞳中似有晶莹热泪,季秋枫瞬间慌了,手足无措道:“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你可别哭啊!”

她眨眨眼睛,头微抬,似乎想把眼泪憋回去,开口那语气更是要哭的样子:“不是我想哭……我泪失禁…”这种情况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季秋枫摸半天没摸到帕子可以给她擦泪,于是拿宽大的袖子去擦:“要不你先忍忍,别哭出来,我还没说完呢……”

衣袖底下就是那张碍事的面纱,季秋枫极力忍住才能不去掀开:“虽然这样哭起来可能比较好看,可我觉得应该不太方便……”

弦外之音月芊秋当然听出来了,猛地退后,小人之心一把按住继续哭:“吾夫已故,颜不示人……这就是我的人设啊……”

这一次轮到季秋枫有些无言了:“是你说很好看,我才好奇这张脸长什么样子的,没有别的意思。再说了,你见过你那早亡的夫君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因为她一个字都没有写。

“那也不行!”月芊秋捂着脸哭了片刻,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才启唇回答刚才那两个问题。

“落笔之初,只是脑海里有这样的身影想要记录下来,越到后面,越不以我的主观意志为转移,结局如此不由我定,如果有人感受到恨,我只能说我很抱歉。”

关于另外那个问题,她只能说,两者她都担心,所以一样或者不一样都没太大区别。

未免夜长梦多,最后那个问题季秋枫还是问了。

“岳离商年少妄为心藏魔障,那你眼前这个人呢?”,脑海里闪过岳离商那张笑脸,他深吸一口气,抬手指了指自己:“……他从始至终都清白无秽吗?”

他季秋枫多年相依为命的人,如此明媚的少年郎,所作所为难道只有苟活于世不讲人情吗?

这个疑问月芊秋没有给他解答,只旁敲侧击他榆木一般的脑袋:“现在你是季秋枫,你难道不清楚吗……”

他还真不清楚。又或者说,他不敢过于清楚。剥去那些惊惧噩梦,那些义正言辞,还剩下些什么东西不好言说,自然也不敢去触碰。

讲人情太伤身了,还是高高在上冷漠一些更好,这样他就能心安理得做變態该做的事。

扯开这个难缠的话题,季秋枫终于讲到了他的担忧与噩梦——挖眼剜心的灭世魔祖。

两人不约而同,想法如出一辙:“…一个尘世哪里容得下那么多大魔头,仅此一个就够了。”

确实如此。有一个魔祖就够了,这个尘世不该出现两个,也不能出现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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