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碧海生十多日,其间季秋枫一直没有闲着,轮番将各位仙尊沐浴窥伺个遍,最后不忘总结——寻常仙尊、长老和弟子们平淡无奇,只有月芊秋和江为寒勉强可观。
此处可观的乃變態值,可不是说那些人的身子。若非要拿身子说事,季秋枫大致将他们分为三类。
第一类为身材不错的,这么多人中倒有几位,肌肉坚实,身姿俊美,而且他们有个共同点,不是腰际、腿部便是屁股上有痣。
第二类也就一般般,尚可入眼。沐浴时还要裹一层衣袍半遮半掩,其实完全没必要,估计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去窥伺。
第三类只有两个人,其一是断腿飞霜,未免暴露季秋枫往往只会窥伺短短片刻,可以说是‘看到了却又没有完全看到’;其二是玉陵川母亲月芊秋,往往只能看到她两只洁白细长的玉臂,而后瞬间穿戴整齐,可谓是‘仿佛看到了又仿佛没看到’。
有没有看到季秋枫其实没那么在意,反正變態值在蹭蹭蹭往上涨,也不吃亏,大不了他多看月芊秋几回。
今晚仍旧打算去净无缇逛逛,不为窥伺,只因他实在好奇月芊秋到底有什么特殊身份,登门拜访属过度ooc,季秋枫只能偷偷摸摸前去。
他是變態师尊嘛,光明正大拜访可不叫變態。
月黑风高,各殿宇大都安静沉寂下来,虽然夜间活动的人少,但不代表没有人。季秋枫一路走过,与三三两两的弟子擦肩而过。
“玉…玉梧仙尊……啊呀!”正专心练剑的弟子瞧见他,吓得险些掉到水里去,季秋枫眼疾手快拉了一把,这才避免一场事故。
“你们是谁的弟子?”
这几人吓得腿抖,支支吾吾半晌才道:“…我们…我们是皇天殿的弟子………”以为会被骂一顿,连自己师尊也不敢说出来。
“无常仙尊与北望长老何时如此严苛了?”
无常仙尊与北望长老一本同生,共同引领教导皇天殿诸弟子。他二人收徒养徒不同其他仙尊,遵循“无为”之道——佛系散养。
愿意学的他们便教,不愿意学的他们也不多管,要是弟子凑上去请教他们便细细指导……也不怪外人讽说,他二人待弟子从不严苛,甚至是没什么要求。
“世间诸事,不过顺其自然罢了。”
“人各有命,死活、疾康、长退、优劣……顺势而已。”
这二位心宽体胖,名副其实的逍遥派尊者。
弟子们大气儿都不敢出:“是…是我们自己来此练习的……师尊长老说…笨鸟先飞……”
季秋枫看了眼这几只鸟,还是让他们暂时别飞了:“心专神凝才可精进,夜已深,你们不必执着一时长进,回去歇着。”
“…仙尊所言极是,多谢仙尊指导。”
简单几句打发了这几位弟子,季秋枫故作高深莫测,负手没入黝黑的夜里。
人都走远了才有人后知后觉道:“惨了惨了,方才太紧张忘了问好,明日会不会挨打啊?”
另外几人自顾宽慰:“不会的不会的,只要我们不去说,玉梧仙尊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会去告状!”
玉梧仙尊分身乏术,的确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他们。
净无缇不似有穷天那般枫木成林,殿宇外侧几株巨型无缇木枝繁叶茂,幽幽点着几盏灯,其下低矮花木围绕四周,好一派清风雅静。
殿内尚未熄灯,季秋枫将将落脚,便被一股霜寒气息席卷,未料江为寒也在此处,他几乎想拔腿就跑。
“季师弟来了,怎么不进门?”踌躇片刻,月芊秋已经开口了。
自知无法隐匿行踪,季秋枫干脆大摇大摆登门:“天尊,月师姐……”他语气淡然,仿佛只是路过。
里头两人瞬间交换了一个诧异的眼神,季秋枫大步而入,连说辞都想好了。
他与月芊秋之间无恩无怨,只有一个玉陵川可以拿来说事,自然便以玉陵川为由。
“近来陵川身子微恙,不知可有好转?”
月芊秋微叹口气,老母亲般怅然:“陵川自小体弱,近日寻得剑喜不自胜,练功心急了些,待他好了,师弟尽管责罚……”
说着便像是他来兴师问罪了,季秋枫丝毫没有这个意思,也不想在江为寒面前多说什么:“我去看看陵川。”
玉陵川身子是不大好,脸色微白,唇色也泛白。他睡不着,躺在榻上没精打采的看他的竖琴和配剑。
“唉……”今日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了。
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月芊秋,嗓音软糯得仿佛几岁的奶娃:“阿娘你还没休息吗?我快要睡着………”
‘了’字在看到季秋枫时硬生生被咽下去:“师………师尊?”玉陵川忽地弹坐起来,震惊又激动。
我…我不会是眼花了吧?师尊居然到我这里来了?!师尊他……是担心我吗?师尊是来看我的吗?
幸亏季秋枫听不到他心内所想,否则应当会轻敲他两个爆栗:“整日想东想西!”
“做什么礼?身子不适躺着就好了。”季秋枫在榻前矗立,目光落到玉陵川周围。
“师尊你要不过来坐吧?”
“不必了。”
“那个…我感觉有些难受,师尊可以过来给我看看吗?”
季秋枫瞥他一眼,没觉出其他异常:“你哪里不舒服?”才迈开步子玉陵川便打算起身,季秋枫只好到他跟前把他摁下。
“非要下榻做什么,可是口渴了?”
玉陵川眼眶湿润,泛着几丝微红,看起来要哭一般:“不是的。”
想要下榻同季秋枫讲话,可是又不敢张扬,只得拼命鼓励自己勇敢勇敢。
“师尊知道徒儿是在幽冥池寻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