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枫一语不发,但是脸色沉得吓人,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用脚趾头想也知发生了什么。
当晚佳成池畔就尤其热闹了,木还知刚断几腿,正打算送这些人往清正殿去,便见季秋枫提着一个满面涨红的弟子上前。
“还有一个,劳烦。”
说完便扬长而去,脸色青似寒山。
《碧海生哇噻榜》紧随时事再创佳绩,诚恳载道:“月半,天尊及玉梧仙尊沐于佳成,诸殿弟子争先窥看,后皆断腿,领戒鞭。”
“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据说戒鞭之下,有个弟子涕泗横流,忍不住哀嚎。
他只是…想洗个澡而已!
可是无人听见,亦无人相信。
回到寝殿的季秋枫听见苏爽撩人的机械声蓦地震惊了,他合上门窗正襟危坐,端的是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先是两个字脱口而出:“……*槽?!”
而后半疑半惊,端的是面目凝重失惊打怪。
不是吧?!
他想半天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如此——不就是月芊秋的玉臂被他看了一眼,變態值至于蹭蹭蹭的往上涨吗?重莲和赫连长老已算很高的了,谁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
难不成變態程度这种事…还依据性别划分?!
当晚季秋枫就被系统的等级划分雷了个外焦里嫩。
顶级竟然不是岳离商,重莲和赫连只排第三级,紫陌清竟然沦落到第四级,而寻常弟子皆是最后一级。
虽然他没有也并无机会窥伺紫陌清沐浴,但这等级也太……叫他不得不惊。
系统抽疯了吧?!
想着这些,季秋枫竟是一夜难眠。
借辩述册的名头给那三个弟子喂下丹药,變態值亦是积累到足以挥霍的程度后,季秋枫安心不少,可高枕无忧一段时日。
他这人心情好就觉得什么都好,连横架上叽咕叽咕的声音也变得可爱起来。
胖鹦鹉大约是过的太滋润,每日除了舅舅舅舅和学舌几句,大半时间都在昏睡养膘,这还没过多久,胖得一只大掌几乎就要握不住了。
季秋枫喜欢薅耍,但鲜少逗它,大多是它自己喜出望外活泼得上蹿下跳。
“辰时啦!辰时啦!”辰起大喊大叫搅人清梦。
“玉梧仙尊安!”午后时不时冒一句。
“你说,何解?”
有时也模仿季秋枫讲课的模样。
人忙碌的时候,日子就哗哗如流水狂奔而去,可一旦闲下来就像蜗牛前行,缓慢得如一日三秋十日半载。
因为太闲了,必须找些事做,否则太容易胡思乱想。
加速剧情后,季秋枫只需要静观其变,而后突然某一天醒来,便有弟子前来找他。
“久不来此,连话都说不清了?!”
传事弟子不敢说的太实在,极力憋住了委婉道:“要求是修为高强,仙尊级别。”
“赫连长老、无常仙尊、北望、天狼、玄乩……这几人皆可。”季秋枫凤眸冷斜,冻的弟子不敢直视。
“他…他说了不要性子温和的仙尊……”
“那便是赫连长老、玄乩仙尊。”
弟子急的冷汗直流,见季秋枫丝毫没有应答的意思,委婉不下去了:“他说了,只要玉梧仙尊这样闻风丧胆的,其余人一概不要……”
原话是说要最凶神恶煞的仙尊,不然镇不住妖邪,弟子怎么也不敢当面说出口。
软磨硬缠好话言尽,被霜寒气压勒得大气儿都不敢出,最终玉梧仙尊好歹是接下了这个烂摊子。
“是是是,弟子这就回禀天尊,仙尊需要的东西一定今日送到!”弟子感动的都快哭了。
他需要什么呢,既不是神兵利器也不是金丝软甲,只是些许秘制丹药,以及两只小船。
收拾好行装,点上几名弟子,再去灵朔长老那儿抓走岳离商,而后说出发便出发了。
坐到船上时岳离商还未弄清楚状况,一船上的人又基本上同他不对眼儿,他便坐在一侧默不作声。
“师尊我们这次是去哪儿啊?”叫代炎的弟子问。
季秋枫语气淡然,毫无紧张感:“千千镇。”
千千镇距碧海生不算远,自仙山乘舟而下,不过两个时辰便可抵达。
火星子趟儿赶趟儿凑到一起,噼里啪啦登时炸裂。
“师尊该不会…是、是受了那个霍员外的委托吧?”
“怎么,你有意见?”
代炎慌忙摆手:“不不不…不是的!只是我听皇天殿的同门们提起过,这个霍员外家每隔一年半载便会鸡飞蛋打一段时日……且总言碧海生仙尊长老们不尽心,怎么都制服不了邪祟。”
季秋枫对此心如明镜,不过面上没多大变化:“不可妄议他人。”
这个霍员外可是千千镇一号大名鼎鼎的人物,大约是财大气粗了些,总爱同些美貌女子不清不楚,如此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也无人会管他,由他闹也不能翻天。
他的儿子霍光才更是人中龙凤,旁的纨绔子弟跟他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人家可不止三妻四妾,就连娶亲也是同一晚进门的,至于他当晚究竟去了哪位夫人的房间不得而知。
常言道“狗狂有虎追,人狂有祸起”,不到一年霍府上接连丧命,搞的人心惶惶,若非霍府家大业大,恐怕早就成了唾沫星子里的糠咽菜了。
“这可难办了……”
弟子们窃窃私语,真心发愁。
说真的,叫他们捉妖捉鬼都比管霍府的事要容易。
那季秋枫为什么还要接呢?他难道就是傻的?
当然是因为——有个他喜欢的姑娘在那里,顺便来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