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斐急忙问道:“那车夫现在何处?”
李将军:“听说是两年前驾车之时驾车死了.....”
“两年前?”卫斐心中盘算着,两年前正是主子来莽州追查其父之死的时候。看来就是那时候打草惊蛇了。
等回了军营,卫斐立刻把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风林隐。
风林隐听后沉默了会儿,没有说话。
卫斐:“主子早就知道了?”
风林隐点点头,“我也是猜的。如今加上你的话才算是有了佐证。”
卫斐:“我不懂,咱们风林氏无论对老离晋王还是向氏都不曾有亏,甚至可以算是有恩,他们为何如此待我们?”
“这世上最难琢磨的便是人心。我们错就错在太过自负了.....”风林隐微微摇了摇头,对卫斐也是对自己说道。
“女郎,你错就错在太过自负了。” 离晋大营中,温媪对着阿涂说着同样的话。
看到温媪在等着自己,阿涂并不意外,她姿态优雅地坐在了软榻上,看着温媪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给阿粟和阿生下了蛊,是么?”
温媪爽快地点头,如同稚童一般的脸上满是炫耀,“嗯,我炼制了二十年的双合蛊,中蛊之人此生都会听命于我。怎么样?效果不错吧?”
“你果真比我想得还让人恶心。”对于眼前之人,阿涂实在厌恶的一眼都不想看。
“恶心?哈哈哈哈,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么?”温媪像听到什么可笑事情一样大笑了半晌才继续说道,“就以为你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见阿涂不理她,温媪也止住了笑,她把空洞的眼眶对向了阿涂,冷声喝道:“你和你那个我祖父一样,清高自负,才会这么害人害己!就说那个叫阿粟的小子吧,若不是因为你,不会被卷进来。”
听到她提起阿粟,阿涂眼中闪过愧疚和后悔。温媪说得不错,当初若不是自己与左离提起阿粟,他也不会被卷进来。
“阿粟在哪儿,我想见他。”半晌,阿涂才开口说道。
温媪:“王上可是下令禁止你见他,我为什么要帮你?”
阿涂:“你不是想要乌骨笛么?我可以用它作为交换。”
温媪笑了,“好,成交。”
阿粟被藏在了最偏远的一处营帐。阿涂走进去的时候,只见一人被绑在行刑的木架上,长长的头发盖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面容。身上却是被抽打得皮肉都翻了出来,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块好皮肉了。
阿涂缓慢地走到他的身前,透过凌乱的头发还是认出了这人正是自己无比熟悉的阿粟!
“他都按照你们的吩咐开了城门?为何还要如此对他?!”她猛对着温媪吼道。
她可以容忍他们利用阿粟害自己,但是她却决不能接受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被他们如此对待!
“我也不想啊?”温媪双手一摊,无所谓地说道:“这就要怪他那个傻婆娘了。”
“阿罗?!你们把阿罗怎么了?” 阿涂只觉得心底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
“本来没她什么事,她非得跑出来拦着。我筹划了那么久,自然不能让她给毁了。”
“你杀了她?!”阿涂的眼中一片冰寒。原来阿罗早死了,齐虎的欺骗本来很容易识破,是她关心则乱,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
“自然,一个蝼蚁罢了也想拦我?要不是她,我的蛊也不会失效,你的阿粟也不会清醒过来!她差点儿毁了我的计划,还毁了我的蛊,我又岂能留她?!” 温媪丝毫不惧,反而挑衅道,“说起来,她的命也该算到你头上。”
阿涂浑身颤抖着,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寨子上最好看的,能酿出最醇香的美酒,会绣最漂亮的绣带的阿罗死了。
看着温媪,阿涂愤怒地低吼道:“温如,我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你!”
温媪无所谓地笑笑,“谁又不是呢?当初没能杀了女郎你,也是我的遗憾呢。”
“阿粟?阿粟?” 阿涂走到阿粟面前想将人唤醒。
绑在行刑架上的阿粟依旧昏迷着,没有一丝反应。
温媪:“没用的,他违逆蛊虫的指令,现在蛊虫反噬,一时半会是醒不了的。”
“你们留下下不过是为了要挟我,现在我人已经到了你们手上,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了他?”虽然对眼前之人厌恶至极,阿涂还是强忍住心中的憎恨与温媪谈着条件。
温媪:“听闻这个小郎君是女郎的青梅竹马,想来与女郎的感情应该很是亲厚。何不把他留在身边?哪怕做个宫人也不错,你说对吧?再说了,王上对你这个小竹马也是感兴趣的很,特意下令了要我们好好招待!”
“大司命,王上有请。”一个宫人走到营帐禀告道。
“好,看好犯人,莫让人钻了空子。”温媪意有所指地说道。然后又对着阿涂道:“女郎,请回吧?”
营帐外围满了看守的士兵,阿涂纵然不忍心把阿粟单独留在这里,却也没什么办法。最后只得冷冷地瞪了一眼温媪,转身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