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吹错了吧?”赶走心头那点儿疑惑,风林隐继续看向认真吹奏笛子的阿涂,嘴角不自觉地向上弯起,“想不到她竟然如此精通音律。”
众人痴醉在春光和笛声中,没并注意到,一只本停在花枝上的胡蜂悄无声息地冲着崔明月飞了过来。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传来,被惊醒的众人立刻不悦地望向了噪声的来源。
这一望才发现几只胡蜂正在围攻着崔明月,几乎是她走到哪儿胡峰便追到哪儿。其他女郎见到是胡峰,都赶紧站的离崔明月远远的,生怕那些胡峰也伤了自己。
一时间,崔明月边哭边四处闪躲,其他女郎们则是尖叫着躲闪着她。
没一会儿,崔明月那张原本美艳无暇的脸上已经被咬出了好几个大包,额头和右脸高高地肿起,让她每叫喊一声都疼得落下泪来。
伺候崔明月的婢女婆子们赶紧手忙脚乱地驱赶胡峰。驱赶时偶尔不小心碰到崔明月肿胀的脸,又引得她一阵痛苦的哀嚎,原本宁静的水榭霎时间热闹非凡。
看到崔明月如此丢脸,崔楠终于失去了耐心,冲着婆子们吼道:“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白泽看着眼前的闹剧,也挂上了淡淡地笑意。崔氏办这个春日宴的目的除了是找个借口和自己谈和之外,更重要的则是为了笼络各个世家。如今明月这次让崔氏出了大丑,不用想他都知道崔大司马会气成什么样。
这几年白泽一直被大司马压制,能见到老对手丢脸,他可是太开心了。他赞赏地看了一眼阿涂,别人不知,白泽却清楚这定是阿涂的手笔。毕竟他可是看过阿涂用短笛驱使群蛇的,想来驱使胡蜂也是一样。
这就是他的阿涂,从不讲究徐徐图之,有仇当场就报了。
想到这儿,白泽嘴角勾起,手指悄悄比了个手势。这个是二公子府内暗卫常用的手势,阿涂跟无影学过这些,一看便笑弯了眉眼。
手势的意思是:“干得漂亮!”
阿涂笑着挑了挑眉作为回应。
看到用暗号交流的二人,风林隐的心往下沉了沉,心里思忖着:“我不在她身边这半年,他们竟有如此多秘密了么?”
陈莬更是笑得直不起腰来,她拉着阿涂的衣袖笑道:“哈哈哈,阿涂你看见没,太好笑了,哈哈哈......”
看自己妹妹居然不顾崔楠在场,就如此嘲笑崔明月,更何况主人家还是自己家的姻亲,陈妩不满地沉了脸教训道:“阿莬,慎言。”
被姐姐当众教训,陈莬也一脸无所谓,姐姐爱怎么说怎么说吧,反正她决定了今日就是她的吉日。能见到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崔氏嫡女栽了这么大跟头,她可真是太开心了。
陈莬兴奋地把阿涂拉到一旁继续聊八卦。越聊越觉得阿涂性子真的很好,除了自己家的亲姐妹,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愿意陪自己聊天呢。
陈莬:“我知道那些贵女觉得我蠢笨。我也瞧不上她们惺惺作态,这样互不干扰甚好。”
“谁说你蠢笨了?”听完陈莬的话,阿涂看着她,认真地说道:“阿莬才是活得自在的人,能够洒脱自由,不受俗事所累,便是十分聪慧了。”
听到阿涂夸奖自己,陈莬脸上笑开了花,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竟真有这般好么?”
她的开心也感染了阿涂,立刻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我从不假话。”
因着刚才崔明月的意外,现在那群贵女都离这个水榭远远地,风林隐也终于得以摆脱她们。他刚想去找阿涂待会儿,却看自己表妹把人看得牢固,气得笑道: “阿莬,你这么喜欢阿涂,干脆嫁给她好了,这样你们便可以日日在一处了。”
陈莬:“哼,要是阿涂是一郎君,我还真嫁定了。世间可没几个郎君可以比得上阿涂。”
“哈哈哈哈,我要是郎君,也定娶你。”阿涂笑着加入他们的斗嘴。
见她们说得如此得意,一旁的白泽和风林隐双双给了这两个女郎一顿白眼。
见白泽和风林隐这个反应,阿涂和陈莬互看了一眼,然后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春花绚烂,阿涂绝美的笑颜,晃了不少郎君的眼,其中就有一直阴沉着脸的崔楠。
之前在桃林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容颜出色的女郎,可是顾忌到她是白泽心上人,而父亲正想和白泽重修关系,才压下了念头的。可是现在,白泽拒绝了和明月的婚事,便是拒绝了两家的合作,既然二公子选择了做对手,那么......
崔楠和众人寒暄了几句后,就告辞去见崔大夫人去了,临走前他又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陈枳。
“我这个堂姐夫侍母至孝,在南川城内很有些名声。也因此,我祖父才应允了让堂姐嫁他。”陈莬指着崔楠小声和阿涂说道:“你看,他们多恩爱?”
阿涂疑惑道:“恩爱么?”刚才崔楠看陈枳时,她分明看到陈枳浑身僵了一下,怎么看也不像是恩爱的样子呀?不过对人家夫妻这点儿是,她也没多少兴趣就是了,转头便把念头抛在一旁,和陈枳继续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