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联系不上她。”
第二天的教室里,小早川站在一堆湿透了的书本面前发愁,德川葵今天没来上课,但是中午课间的时候,游泳池管理处的人送来了她的书包和物品,因为课本和练习册上都清楚地写着班级和姓名,他们便没有再经过失物招领处,直接拿到教室里来了。
“怎么办!”小早川皱眉把这些书打开,很多纸张都粘到了一起,有些葵写在边角上的笔记,更是晕染得一塌糊涂。
“肯定是那些无聊的女生干的。”铃木也拨了葵的电话,还是没打通,小葵就这么不声不响地不来上课,真是挺让人担心的。想着,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在三年H组的忍足。
没过多久,忍足侑士就来到了A组的门外,已经在电话里了解到情况的他直接对铃木说:“我昨天在游泳池边看到她的时候,她说不用我帮忙,我就先走了,难道她后来还是没有把书拿回去吗?”
“没有,她的东西还是管理处的人今天送过来的。”一向冷静的铃木也皱起了眉头,“而且她也没来上课。”
这时,小早川、铃木和忍足的手机上都同时收到了一封电邮,三人打开手机一看:
“我去旅行了,安好勿念。
祝一切都好!
——葵”
“旅行?”三人异口同声,不明所以地互相看了一会儿,铃木再打电话过去,却发现提示音是关机。
忍足当即决定:“把她的东西给我,我去找迹部,这事必须告诉他。”课间休息,迹部景吾一般都在学生会办公室里。
这是一条群发的信息,当忍足他们决定来找迹部景吾的时候,迹部景吾也收到了同样的信息。
他看着邮件,有些不可思议。虽然早上葵没有来上课,但是他以为她只是请一两天假而已,完全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在上学的学期间直接跑去旅行。不过他随即又考虑到德川葵那叛逆到根本不能以常理推断的性格,心中忽然产生了不良的预感。
“德川葵吗?”学校办公室的老师接到迹部的电话,叹息着翻了翻桌上的资料说:“她的家人今早来给她办转学手续了,所有的学籍资料都要转回她原先就读的英国学校。”这位老师自己也感到有些遗憾,这么优秀的学生,居然没有打算继续留在冰帝,不过,想起最近学生之间的那些传言,又似乎有点了然。
转学!她走了?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迹部景吾挂断电话,整个人直接靠在了椅背上,手却无意识地握紧。她不是一向很强势,绝不会随便低头认输的吗?不是从来都不会向人示弱的吗?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他不相信仅凭几个女生间的小把戏就能够把德川葵逼到转学的地步……
忍足开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副无措的表情坐在座位上的迹部,生性敏感的他立即就想到了原因,他走过来将葵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这些东西我想还是交给你……想必她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再多说了。”
迹部看着那一堆被泡湿的课本和书包,没有说话。忍足转身走了出去,轻轻帮他关上了门。
课本封皮上,是用熟悉的字体写着“三年A组德川葵”的字样,迹部伸手翻了翻,她还是习惯将笔记记在书页上空白的地方,不喜欢用单独的笔记本。
翻看中,他无意间看到了一本明显比其它书要小得多的记事本,这个小本子的封面是一幅画:《春》,15世纪佛罗伦萨画派最后一位画家波提切利的代表作,是她很喜欢的画作之一。看起来应该是某次旅游的记念品,迹部拿过来打开,手指却停在了第一页上,那上面,是他小学时的笔迹,一个略显稚嫩的签名——迹部景吾,只不过因为水渍而有些模糊了。
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上小学时第一次去佛罗伦萨的时候带回来送给她的本子,因为她当时一直请他一定要去看一次《春》的原画,所以他去了,还带了记念品回来,表示他确实有去看过。
迹部翻开后面的书页,原来每一页都有一个不同的签名,因为他接下来看到了:桦地崇弘——同样是桦地小学时的字迹,芥川慈郎——这个写下的时间应该还不是很久,忍足侑士——忍足特有的写法就算晕开了也还是容易辨认,还有……向日岳人,宍户亮,凤长太郎……冰帝正选的签名过后,接下来他看到了:幸村精市——迹部忽然想起来那天在东京街头偶遇幸村的情景,然后是不二周助,白石藏之介……
这本记事本上写的居然全部是今年全国大赛上各学校有名的网球选手,每一个签名伴随的回忆涌上心头,迹部又回想起葵刚来的时候,就曾经几次向他提起过青学,让他要注意;她去中国参加射击比赛之前,还要求他们在不动峰的比赛上必须要让正选上场……
难道她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
这时,来自迹部私人助理的电话响了,他快速接起来,听到电话另一边助理熟悉的声音,“少爷,不是到伦敦,德川小姐乘坐的是今天上午从成田机场起飞的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快要到达了……”
北京?迹部景吾听到消息,一时心绪复杂。她不是回英国,而是去中国吗?真的是去旅行?
而电话那边的汇报还在继续,“另外,还得到一个尚未公布的消息。”
对方似乎有些迟疑,迹部奇怪地追问,“什么消息?”
“似乎德川家的公司发生了股权变更,原有德川葵小姐名下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了……是转给了德川菊小姐”中途似乎不太确定,那边的助理再查了一下,又接着汇报。
那位助理后来再说了些什么,迹部景吾都没有听到,完全怔住的他甚至没有发现,他的手机已经掉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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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德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