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监护室的心率图变成一条直线的时候,妈妈差一点就哭晕过去。还好医护人员及时抢救让妹妹醒了过来。
但醒过来的妹妹却和以前不一样了。她不再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们,好像一个人也不认得。医生判断她是因为脑部重创导致严重失忆,不过没关系,她还很小,还可以重新认识他们。
妈妈出现了流产先兆,因为她又怀上了宝宝,好在最后都没事了。
妹妹醒来的那晚,奶奶心有余悸地抱着他,“还好你妹妹被抢救回来,不然你妈妈肚子里的孩子只怕也要保不住,佛祖保佑。”
但是妹妹,好像真的不一样了,失忆会让人改变这么多吗?
她不再跟在他身后,娇气地叫着哥哥,事实上,她后来几乎不再叫他哥哥,总是直呼他的名字——和也,他生气,她就狡辩说:“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不然起名字有什么用?英国的小朋友都可以直呼别人的名字。”
她总是会有些稀奇古怪的想法,还对从来没有去过的中国很感兴趣。
在她六岁那年,发生了一次绑架事件,和她一起失踪的男孩是迹部家的独生子——迹部景吾,这个名字自她上小学后就听她时常挂在嘴边,她很喜欢那个和她一起上学的男孩。
有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嫉妒迹部,本来能陪伴她一起成长的哥哥却只能住在另一个国度,听着她讲起她和迹部一起上学,一起学网球,一起学骑马,一起长大的故事……
最后,绑架犯没有得逞,妹妹和迹部一起逃回来了,他回到英国的时候,却只看到妈妈和迹部夫人一起在客厅里,爸爸远在美国,难道没有人陪着妹妹吗?他忍不住问:“妈妈,你把妹妹一个人留在卧室了吗?”
但妹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他看着那个名叫迹部景吾的男孩和妹妹睡在一起,心情十分复杂,好像是一件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
岁月就在少年偶尔失落,偶尔快乐的间隔里悄悄流逝。
转眼,德川和也已经迈入了十七岁,妹妹葵突然悄无声息地回了东京,他有些诧异,他以为葵会一直在英国上学到高中毕业。
他依旧一个人在瑞士上学,课余时间打网球,去年里进入日本U-17特训后,他的网球实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也有了想要打败的对手。姐姐德川菊已经在去年进入耶鲁大学,弟弟逐也早就在纽约上小学了,妹妹顺利进入了威斯敏斯特学校,她的理想仍旧是做一个科学家,据说她今后的第一目标是进入麻省理工学院。
得到葵从威斯敏斯特学校转学的消息后,他立即打了电话过去,意外得知她只是想在东京呆一年,她笑着说,英国实在是住得有些厌烦了。
但他知道,冰帝是迹部景吾所在的学校。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寂寞。原本弟弟逐也的出生满足了他的愿望,但逐也是个聒噪淘气的男孩,和沉稳内敛的他一点也不像,有时候连姐姐和葵都难以忍受他的顽皮。
和也最终放弃了教弟弟一起打网球,一起滑雪的梦想。
他们也不可能长时间在一起,从小学开始,逐也就被爸爸打包送去了纽约。德川家的男孩从小就必须独立,无一例外。
只是有时候,午夜梦回,他还是会想起两岁以前的那个小小的妹妹,那个会娇气地唤他哥哥,会摇摇晃晃地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