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意识到自己的处理方式可能还是有些不太好,就算要帮对方去咨询,也不该模棱两可留给他希望,对方没有别的办法,一定会抓紧她。正确的选择应该是直接把学校的规定拿出来先让他看清实际情况。补考本来就是补考,再单独考试或者在已经考试结束后去填选择题答案,听起来都不合适。
但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刚做班委就出尔反尔或者重新编借口搪塞同学,也同样不合适。
徐意把补考没通过的名单检查了一遍,发在了班群里,提醒准备重修,有问题可以联系她。
一共就两个人,前面那位大概是接受了现实,后面那位大抵还真因为她那句回复心怀希望。之后没人再和她发消息。
这晚,人生第一天做班委的徐意怀着满腹的心思在床上翻来覆去半晌,才意识混沌缓缓入睡。
第二天是周五,一周工作日的最后一天,辅导员明天可以不来学校。室友们都还在睡觉,徐意轻手轻脚起了个大早,因为上午三四节还有课,匆匆洗了把脸收拾了收拾,八点多就往郑煜的办公室跑,想着人少的话,她也能很快处理了昨天那位没涂答题卡的同学的事。
谁知到了门口,却听见里面有人在大声争执。
办公室的门虚虚掩着,里面的人又对自己的张狂丝毫不加掩饰,那嚣张的话语透过门缝清晰地传入了徐意耳中:
“再说一遍,老子就是没有作弊!没作弊老子写什么检讨?本来就一期末考试,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就是挂科老子也不稀罕!”
“一场考试三个人监考,那女的就坐老子边上,你们说老子作弊,是那女的说的?她看见了?打哪儿看见的?怎么不把她叫过来问问?真他妈晦气!这检讨谁爱写谁写,老子还真不伺候了!”
徐意站在门边,一时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在她抬起手敲门的前一刻,忽然又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
是那个已经见了好几次的学长,声线平静又温和,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慑力:
“赵承,”他大概是在对着这个破口大骂的学长警告,“这样说不清楚,先整理一下你的情绪。”
但是对方情绪实在激动,显然并没有把这句警告听进去。
又骂了一句:“就知道那傻爹是个冤种,非要老子上大学,捐了两栋楼,就为受这鸟气!谢时安你小子也别在这装,要不是你,老子傻爹还不急着把老子塞进来,你现在他妈又做个学委,觉得自己了不起?!”
说着,他就忽然大力拉开了门。
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门前,徐意抬起一半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往旁边避了避。
那人显然气极,随意打量了她一眼,一只脚已经往旁边楼梯的方向迈了出去,不知为何又突然收回。
停顿几秒,他猛然回头看向徐意,仔细辨认了一番,咬着牙,红着眼睛。
“是你!”他两步上来朝着徐意逼近,“傻****!”
——“监考老子是不是很有意思?啊?你他妈什么时候看见老子作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