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阿南身形轻巧灵敏,一路左闪右避,并未伤到分毫。反倒是举剑追逐的沈铎,衣衫不整,发丝凌乱,十分的狼狈。
花千树来的很是及时,一进军账就瞧见沈铎举着剑左砍右劈,虽然毫无章法,但那股子狠劲儿和力道分明是奔着要阿南的命去的,哭作一团的妇女们衣不蔽体,鬓乱钗横,俨然含垢忍辱,恨不得一死了之。花千树顿时怒不可遏,喝止住了沈铎,指着蜷缩在一旁的妇女们,质问道:“沈都尉,这是怎么一回事?”
沈铎扔下手里的剑,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衫和头发,面对花千树的询问,只轻描淡写地答了一句,“吃杯酒而已,花校尉如此兴师动众未免小题大做了些。”
花千树冷哼了一声,道:“只是吃杯酒而已吗?”
沈铎耸了耸肩,无所谓地反问道:“不然呢?她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连根头发丝都没少。”
花千树怒极生笑道:“如若只是吃杯酒,军中将士数千,沈都尉何必舍近求远强抢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作陪。沈都尉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不如村口的七岁幼童敢作敢当。”
在军中沈铎张狂惯了,早不把花千树放在眼里了,原是想一句话打发了,不成想花千树步步紧逼不肯松口,当即便翻了脸露出了真面目,“军中无事,账中无聊,抓她们来解个闷而已。只是可惜这边陲小城竟是些蒲柳之姿,比不得京中的歌伎舞娘千娇百媚。今儿这几个容貌还算出挑,就是那两个年纪大了些,不过也无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正合我胃口。花校尉,既然不请自来了,不如挑两个顺眼的带走,今儿这事咱们就算扯平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你意下如何?”
花千树面无表情地反问道: “沈都尉的意思是我多管闲事了?”
沈铎背过身,双手交握在身后,一派怡然自得的模样,轻笑道:“花校尉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天下不就太平了吗?”
阿南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骂道:“无耻至极,男子汉大丈夫不以无力保护弱小为耻,反以欺凌妇孺为乐,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沈铎不以为然,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军司马,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阿南正要张口回怼,被花千树伸手制止了,“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总有我说话的份吧?”
沈铎瞄了花千树一眼,仍是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花校尉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