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那耀眼的阳光和明媚灿烂的景象,在夜晚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宁静与祥和。
马路两边的店铺霓虹灯光芒闪烁,五彩斑斓的光线不断变换着颜色和形状。
这些光芒如同流星一般迅速掠过车窗,投射进车内,一时间,车厢内交织着各种杂乱无章的光影,有的明亮夺目,有的黯淡柔和,它们相互交错、重叠,构成了一幅犹如浓墨重彩的画卷。这幅画卷随着车辆的行驶而不断变幻,时而如梦幻般迷离,时而又似真实的场景展现在眼前。
“林警官,你刚才说,辛玲的尸体也在我们在殡仪馆后面发现的那个干尸坑里是吗?”
“对。”林凌微微抬起头,看向了后视镜,在后视镜里,沈聆的脸色显得有点儿苍白,“我们警局这几天连轴转,调查干尸坑那些干尸的身份,其中有一些干尸已经损坏,特别是颅脑面容,那些干尸没办法辨别身份,只能暂时提取DNA存档,而有一些尸体死亡的身份并不远,尚且可以辨认,辛玲就是其中之一,她的父母在外地老家,曾经上报过女儿失踪的事情,并在警察局录了自己的DNA,我们通过DNA比对,这才找出了她的身份。”
“怎么是通过DNA比对?她的面容看不清吗?”吴妄提出了疑惑。
“不,准确的说,她的身体没有脑袋,只剩下一个身体了。”
林凌的这句话宛如一个惊雷,落在车里,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大家都能够想象出身体没有了脑袋会是怎么一个场景,只是一个尸体,一个赤裸的身体躺在干尸堆里,她的尸体一定已经干瘪,如果不是比对了DNA,说不定都无法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真是讽刺啊,她在殡仪馆的时候,明明只有一个脑袋了。”宋明夷喃喃,“我还记得她的脑袋像一个皮球一样在地上滚动,那些头发就像是触手一样要抓我……”
“辛玲生前是新隆公寓附近一家美发店的店员,理发小妹,我们也曾经去调查过她生前的活动轨迹,发现从三个月开始她就已经失踪了,在失踪之前,并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过自己近期有什么异常,根据她同事所说,她生前本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她的头发很好看,绸缎一样,理发店的老板就聘用她作为店员。”
林凌将自己掌握的情报、警方的调查结果告知三人。
“据我们的调查,她没有男朋友,也没什么交际网,下了班就回家了,实在是想不出是谁杀了她。三个月前的某一天,在下了班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理发店的老板还以为辛玲这就是辞职不干了,一直到她父母半个月后找过来,才知道她失踪了。”
“那房东呢?她租在我们新隆公寓,房东也没有发现什么吗?”宋明夷追问 。
“这就是我要说的重点了。你知道她的房东是谁吗?”
“谁啊?”宋明夷眨了眨眼睛。
“是一个叫做‘赵姨’的人。”
“赵姨?我怎么听这个这么耳熟呢……”宋明夷挠了挠头,总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听到过这个称呼。
沈聆的声音幽幽从后座传来:“赵姨……是那个拐走秦琴的人。”
经她一提醒,宋明夷恍然大悟!
是的。
拐走秦琴的那个人贩子组织,其中逃走的头目,就是一个叫“赵姨”的人。
在沈聆阴差阳错查到淮阳牛肉面馆之后,这个人贩子组织也被警方一锅端,唯独组织的头目逃走了,那人像是事先收到了风声一样,在警方现场围剿人贩子团伙的时候,她已经逃之夭夭了,甚至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对,就是她。”林凌沉声说道,“我们警方已经发布了通缉令,并且协同了周边县区,对‘赵姨’进行排查,但是这个人很小心,我们调取了很多监控摄像头,都没有看到她的真实面貌,就算有,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剪影,她总是喜欢穿着深蓝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身形不是很高,一米六的样子,驼背,卷发,头发略微发白,应该是四五十岁的人,除此之外,就没有更多线索了。”
沈聆追问:“她不是辛玲的房东吗?他们没有签合同之类的吗?辛玲家里的合同上说不定有赵姨的指纹,或者双方都有留存身份证复印件。”
“我们也是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但是我们发现,辛玲家里没有任何指纹,所有与租房有关的文件也全都销毁了,我们是在她微信的聊天记录里看到了她和朋友的聊天内容,才知道了‘赵姨’的存在。”
“没有任何指纹?”吴妄皱眉,“就连她自己的指纹也没有?”
“对啊……”林凌抬起头,看向了远处霓虹灯交织的街道,“简直像是……被提前‘清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