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城没讨着便宜,转而关心他的儿子,这才发现小儿子沉默寡言了许久,这不正常,他的小儿子从来乍乍乎乎,不顶撞他就跟不舒服似的,简直是个逆子。
今日倒是娇娇俏俏地贴着霍砚辞,一言不发,正因为这样,才格外地不正常。
叶锦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叶秾,发现他气色不太好,跟蔫了的黄瓜似的,现在他有理由怀疑,霍砚辞虐待他的儿子。
“秾秾,你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是不是受了委屈,告诉爸爸,爸爸为你做主。”话留了半句,叶锦城想,只要叶秾愿意,这个婚随时可以离。
叶秾有些委屈地看着叶锦城,心里伤心地想,他不是他的亲生爸爸。
霍砚辞低头,漫不经心地扫过叶秾的白皙面皮,虚拦着他的手逐渐收紧,叶秾感受到腰间的灼热力道,僵硬地摇摇头,“没事。”
但叶锦城又岂是那么好糊弄,决定等婚宴后好好地查上一查。
冷哼一声后,转头刚要抬步离开,却被迎面的人拦住了去路,见到来人,叶锦城的脸顿时黑得像个锅底,连起码的风度也无法保持,“好狗不挡道。”
来人一头短碎发,看似挺硬朗的打扮却仍盖不住艳丽的五官,偏大的桃花眼尽显风流,眼角虽生了细纹,却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风韵。
想来这两人已经有十七岁未见,一个驻守厄镜,一个长住朝羲城,一见面却仍然剑拔弩张,分毫不让。
风祈弧度好看的下眼睑蹦得紧直,右侧嘴角扯出一抹略显讥诮的弧度,接而嗤笑一声,“老不死的家伙。”
叶锦城本就自小看他不顺眼,幼儿园时互咬,小学时明着掐,中学更是大打出手,大学继续明争暗斗,直到大学毕业,一个继承家业,一个跑去参军,两人大有一幅老死不相往来的决心。
谁知后来,风祈给叶锦城戴了好大一顶绿帽,成了男小三,当真是令叶锦城恨得牙痒痒,就差手刃了风祈那奸夫。
叶锦城知道甘晓偷吃,还是风祈暗戳戳地抛给他蛛丝马迹,他知道后,怒不可遏,当即就责问甘晓,甘晓倒也承认得挺快,顺带着还羞辱了他一番。
他几乎砸了一屋子东西,才平息怒火,派人去查甘晓的踪迹,结果被告知天还没黑他就和风祁进了酒店。
他当时扫了眼腕表,晚上九点,他气不过,驱车去酒店,结果就瞧见两人亲亲热热地下来,好像他俩才是夫夫,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打小顺风顺水的叶锦城还没有这么愤怒又挫败过,没忍住对风祈大打出手。
风祈倒是好算计,生生挨他一拳,也没有还手,只是捂着胸口向甘晓表演茶艺,本就对他深有意见的甘晓更是对他百般辱骂,害他颜面尽失,只能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自己的Omega和男小三上车离开。
现在一想来,那绝对是他受过的最沉重的打击,而一切的罪魁祸首却是自己,对于甘晓的所作所为,他连指责的资格都没有。
无法割舍,难以自拔,只能在原地挣扎。
然而,对风祈的痛恨,却是如有实质的。
叶锦城冷冷地说:“我以为你死了呢。”
“哪敢,你都没死我怎么敢死。”说着,往叶锦城身后扫了一眼,“……唔,挺不错,都长大了。”
叶锦城挪步挡住他的视线,风祈很不屑地笑笑,抬手将他推开,“你身子骨确实不太行了。”
叶锦城一个踉跄差点摔地上,好在叶宵意手急眼快,将他扶住才扼制这一惨象。
风祈不应叶锦城的恶言恶语,仿若置若罔闻,漫不经心地行至叶秾面前,笑咪咪地说:“秾秾,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么?”
叶秾抬头凝视着他,想了想,迟疑地点点头,“记得。”
风祈满意地点点头,很是怀念地说:“你倒是和晓晓越来越像了。”
霍砚辞面色变了变,笑吟吟地先行开口,“风副帅,初次见面,我是秾秾的丈夫霍砚辞。”
风祈将目光掠过去,淡淡道:“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