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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试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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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祝春知简单收拾了几件东西,拎着给祝明贞的生日礼物和蛋糕上了出租车。

到达明贞理发馆时,祝明贞正在给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剃着鬓角。

温柔娴静不着一语。

待那人完成理发付完款后才轻声说一句:“您看看可以吗?”

姿态不卑不亢。

“行,”那人边照着镜子边回扭过来看祝明贞,“挺好的,从账上划啊。”

祝明贞点头说了句慢走。

祝春知将手中的蛋糕提至她视线范围内,轻声道:“生日快乐。”

“什么快乐不快乐的,你先回去吧,还有个顾客约的五点来。”

“行。”祝春知拿了店中的钥匙步行到张家。

之所以称之为张家,全然是因为张靖田看不惯她。祝春知的“祝”姓,在他心里是随了祝明贞的初恋情人祝守拙的姓,所以祝春知是外人。

加上这些年她一直在平京生活,所以家中的房子中理所当然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晚上九点半,张霁上完晚自习回来后就躲进书房里,待所有菜都上齐后才出来。

张靖田起头唱生日快乐歌,用断了一根小指节的手掌鼓着,张霁和着歌,祝明贞在忽黄忽昏的光线里也笑着拍手。

祝春知从角落里翻出自己的碗筷洗净后摆好,坐在餐桌前安静看着。

饭后将一切打扫归置干净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

“我先回去了。”祝春知起身拎包。

“太晚了,明天再回吧。”祝明贞没多说话,走进书房摊开张沙发床,对张靖田道:“你睡这儿。”

“不用了,我打个车很方便。”祝春知推拒,可看着祝明贞的眼神,就知道自己不能随心。

于是说:“我睡书房就好了。”她嫌张靖田脏。

走进洗手间后,祝春知打量着另外三人的洗漱用具,摆放得整齐有序。旁边一个深蓝的杯子空荡荡,且覆着一层浅灰。

她知道,自己的牙刷又被扔了。

她不知道是谁,只推门出去。

祝明贞见了问:“还要回去吗?”

“不是,”祝春知面无表情道,“去买个牙刷。”

“哦,”祝明贞将音量极低的电视机关掉,“带点水果吧。”

祝春知换好鞋后问:“还有其他的吗?”

“没了。”

“行。”

拎着东西回家后祝明贞进到书房,忽然发了一问:“工作的事怎么样了?”

“在西大。”她不能一直飘着,于是找了个去处来安祝明贞的心。

西州大学的历史系讲师。

陪太子读书这些年,赵澜争折磨着她,而她也凭倚着赵家的金钱给自己塑着金身,很轻易谋了这份生。

“嗯。”祝明贞没有再对其有任何详细的问询,转身离开。

第二日祝明贞起的很早,给张霁和她留了饭后就去理发店守着生意了。

祝春知看到锅里两炖盅的鸡蛋羹,少油少盐,她最讨厌,而张霁喜欢。

如吞咽毫无味道的泡沫那样,祝春知将寡淡的早餐强塞进肚子里,泛起了一阵的恶心。

将所有餐具洗涮完毕后又仔细拖了一遍地面,祝春知关上门,离开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家。

/

之后再一次去街西头买醪糟时,祝春知又见到了那个女孩,穿着极为素淡的亚麻长袖,墙侧斜伸出一支青竹,在她背后衬着,如一把碧青利刃。

她的旁边坐着个扎着精致小辫的小姑娘,幼童的眼睛清澈纯洁,脸颊水润,看着乖巧又伶俐。

大概六七岁的样子,安静地趴在支起来的摊子上书写着什么。

下午四点半时街道变得疏阔,可天气依旧是闷滞的,像在酝酿着一场清凉的大雨。复羽叶栾树从顶端簌簌落下小黄花来,被脚步碾着碎了一地。

祝春知在系着红布条的古槐树下坐了许久。闷热的风吹来时,她向远处望,靠近古树的青砖色墙边坐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地上平铺着个黑色的绸布,老人手中拿着支羊毫,似在计算些什么。

她起了好奇心凑过去看。土黄纸盒斜理着,上面书写着“算命,五十元一次”的字样。

她向后退了两步寻到收款码,听到报款声后那老人抬头,祝春知盯着他古旧眼镜下的疲劳的双眼,起了疑心。

可那么老者却只是微抬眼,从镜片的缝隙中看她,说:“算姻缘吗?”

祝春知摇了摇头,“不是。”

“还是算一下吧。”

“我要算的是亲人,最亲近的人身体之后会怎么样?”

“双亲中有一个人到晚年会患重病,但是这个病也可以提防,可以按时带父母去医院体检几次。”

“就这些吗?”祝春知笑问,“最亲近之人一定是双亲吗?”

“与其算其他人,倒不如算一算自己。”那位老者建议道。

“不了,我没什么好算的。”祝春知蹲起身子。

就要转个方向去街上买点东西吃时,又被他叫住。

“不要钱的,听一听吧,对你没害处。”

祝春知觉得有趣,于是回身。

“你将会害死你的爱人。”老者摘下那副眼镜,从身后一个箱子中拿出件银镯来,“有了这个,便可以更改乾坤。”

“嗐。”祝春知以为他要说什么呢原来是要卖东西啊。

她定睛看向那件镯子,通体镂着花型,具体是什么花她看不出来。

要说起来,她确实是盼了一个银镯子许久的。

前段时间网上刮起阵风,女孩子要有家人给买的银镯子才好,但祝春知从出生以来,在祝明贞那儿就什么都没收到过。而张霁出生时是有一个小金锁的。

她动了心念,从老人手中接过镯子,问:“多少钱?”

“三百二十元。”

祝春知将镯子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她该有一个这样的东西的。

镯子戴在手上耀着银色的光,倒与自己相衬得很。

付过钱后,祝春知又拐去了偏街买了几样吃的。

她的手中拎了小吃晃悠着,忽地一个骑自行车的小男孩冲撞而来,下意识用手挡在身前,没有任何意外的,右手被对方的车把划出道浅浅的血痕。

一瞬的疼痛过后,祝春知没再去管它。

男孩慌忙操着方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祝春知漠然。

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妈,看,小狗。”

祝春知也顺着声音寻去,由铁栏围成的范围内放了许多玩偶和精致华丽的小摆件,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个天蓝色的笼子。

笼子里面是个潦草的串串狗,通体卡其色。一双眼睛外积了许多的泪垢,三十几度的天气下它好像连吐舌头的力气都没了,恹恹地趴在那儿,看上去命不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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