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与温瑶的突破的确在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只可惜有之前月华老头赶跑一众老仙君的事情在,也没人敢去触他的霉头。
夏禾却等不及了,她在月华宫求了一卦,迟迟没有得到准信,心里头慌得厉害,听说月华宫出了这么大的事,索性直接带着仙婢过来了。
“月华仙尊,”夏禾刚踏入月华宫,便瞧见月华老头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忍不住唤道:“月华仙尊留步。”
月华老头一怔,老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下来,朝着她微微颔首,“夏禾,你有何事?”
夏禾的眉头当即皱了起来,她冷眼瞥了一眼仙婢,开口道:“早先跟仙尊求了一卦,早些时候派仙婢过来取,却逢上了仙尊的徒弟,怎么,她没提起过吗?”
一旁的仙婢垂着脑袋不敢吭声,光洁的额头上却带了伤。
月华老头拧起眉头,开口道:“这跟她没关系,月华宫的事务她并不清楚,你若只是来取卦也好说。”
说着他从袖口摸出一张纸,上面只有寥寥几笔,却构成了一副奇异的图案。月华老头随意瞥了一眼,道:“桃花卦,其实根本不用卜算,不过你既想要,这便是结果,拿去吧。”
夏禾连忙双手接过,仔细的看了又看,却根本不知其中到底何意,便问道:“仙尊可否解惑?”
“好卦象,卦上说你的桃花就在最近了,回府好好准备吧。”月华老头说着便转身离去,夏禾疾走几步,追问道:“仙尊,卦上可说是在何方位,长甚模样……”
月华老头脚步未停,不耐烦道:“无需问,等你见了就知道了。”
夏禾盯着月华老头远去的背影,无奈的跺跺脚,转身便骂道:“你刚才聋了还是傻了,实话都不敢说?!”
仙婢低着头不吭声,夏禾反而越发的生气了,冷眼瞧着她额头的伤,嫌恶的转过身去。
正在这时,不远处的姻缘树下却引起了她的注意。
往日月华宫人少又凄清,今天却有一个漂亮的男人立在树下,他的面容俊美柔和,给人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双眼睛,清冽温柔,像极了春天的泉。
夏禾怔了怔,目光久久的停在他身上,直到他蹙眉要离开,她才回过神来,动作却比心思更快一步拦下了他。
“你……”夏禾上下打量着季阳,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你也是来求姻缘的吗?”
能到这月华宫来,且停在姻缘树下的仙君,多半都是为了姻缘。
季阳微微一怔,脑海中却想着刚才看到的场景,漫不经心的颔首应了。
他的确是为了姻缘,昨日得知的事情让他心思越发的沉重,总有一种不安时刻盘旋在周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只可惜姻缘树只能瞧见自己的姻缘果,季阳没办法看到温瑶的姻缘果是什么模样,也无法确定他跟祁旸到底算什么。
“好巧,我也是,不过我问的可是桃花卦。”夏禾笑得眉眼弯弯,看向季阳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这种好看又温柔的男人,简直比上头那位的冰块脸不知好了多少倍,月华仙尊说的果真没错,有些事情不必问,见了便知晓。
夏禾忍不住心跳加速,脸颊泛着红晕,轻声问道,“夏禾眼拙,不知仙君名讳是何……”
“爸爸!”一道稚嫩的声音传过来,迎面跑来一个唇红齿白的小豆丁,被季阳熟练的捞进怀里抱着。被打断的夏禾微微惊愕,又发现他们几乎如出一辙的脸庞,一张脸瞬间变得煞白。
“你是谁呀,为什么要在我们家?”阿睿窝在季阳怀里,斜着眼瞧夏禾,小脸上满是戒备,“爸爸,你可别忘了,你是有家室有儿子的人。”
季阳哭笑不得,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应道:“没有忘。”
阿睿依旧绷着小脸,开口催促道:“我饿了,爸爸赶快去做饭吧,饿坏了我不要紧,饿坏了妈妈可怎么办?”
“妈妈想吃什么?”季阳眼底一片温柔,抱着阿睿转身进了后院。
夏禾脸色难看至极,眼底满是失望,不料转身正瞥见一旁的仙婢盯着远走的背影发怔,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甩了上去。
“他也是你能看的?闭上.你的狗眼!”
仙婢捂着脸,战战兢兢道:“奴婢没有看,只是发现那小男孩正是之前拿石头丢奴婢的那一位,想来刚才那仙君应是他的父亲……”
“这还用你说?”被仙婢一口戳破了真相,夏禾又恨又怒,“他们长着一样的脸,不是父子还能是兄弟不成?!”
仙婢咽了咽口水,低下头紧张道:“那仙君好像名叫季阳,正是被狄炎统领带走的那个……”
夏禾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却没再说话。狄炎哥哥向来对公事不怎么上心,近来却越发的繁忙,尤其是在季阳与祁旸的事情上,他可发了好大的火。
难道是在帮上头那位?除了那位,夏禾想不出还有谁能让狄炎如此尽心。
这可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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