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管好你自己呀,以后不许再干这种偷偷摸摸的事了,有那么多精力就去放在学习上,要是下次被我逮到你还这么无聊,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啦,”牧织织不由噘嘴,“刚才还说我叨叨,明明是你比我还叨叨。”
牧纱纱笑着用食指弹她脑袋瓜。
*
第二天,早。
牧织织如往常一样七点去上学。
牧纱纱的工作是轮班制的,她今晚要上夜班,下午才开工,所以可以继续多赖一会床。
快到中午时,躺在床上的她用手机点了个外卖,然后才懒洋洋地起身准备梳洗。
叩、叩、叩——是不大不小有规律的三下敲门声。
牧纱纱从厕所探出头,听清是自家的门被敲响后,正在刷牙的她只好连忙用水漱一下口,然后走去开门。心想,这外卖来得也太快了吧?
她住的这栋楼是从未修整过的老式旧房,不仅一楼的防盗铁门是坏的,连楼里每家住户的门都没有门铃和猫眼功能,外人进出自如,来访全靠手动拍门和嗓子喊,好在楼里的租户们都习以为常了。
牧纱纱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抬手去解防盗链,只看来者一眼,整个人便狠狠僵在原地。
巴掌宽的门缝外,是一个女人居高临下的极艳面容,她一身黑白灰搭配的低调穿着,头戴鸭舌帽,长发如墨,纤长雪白的五指拿着刚摘下的墨镜,正以好看又凌厉的凤眼打量着门缝内的人。
如果气势有实体,牧纱纱此刻的状态就像被这股气势生生扼住喉咙,呼吸艰难,仿佛下一秒就要灵魂出窍原地升天。
更别提女人身后还站着两位约一米九的健硕男人,他们如两尊门神巍然而立,其中一人还以粗壮的手臂抵在门板,难以撼动。
是的,牧纱纱愣完后第一反应是想迅速关门,然而任她如何暗自使出吃奶的力气,直至双手因用力过度而抖颤,也无法将门往前推上半毫米。
她慌了,也怕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快找上她,而且不在她的工作地方,不在任何一个寻常可见的场所,偏偏选在她这栋连导航都难导的老旧出租屋,唯一庆幸的是她妹妹早早去上学了,否则撞上这些人,后果不堪设想。
她可从未想过要把妹妹卷入自己的这场“生意纠纷”,更不想让妹妹目睹到这即将上演的“正牌女友上门手撕小三”的惨状事件。
“开门。”女人清冷的声音不带任何情绪。
简短的两个字,让牧纱纱心脏一瞬冻结,她掌心开始冒冷汗,认命地小心翼翼去解开防盗链。
面对这样的阵势,由不得她选择开或不开,如果她敢拒绝,她相信外面的大汉能一脚把她家的门踹得稀巴烂,还顺便引来左邻右舍的围观。
将门敞开后,牧纱纱缩肩埋头,像只鹌鹑一样紧紧贴在门角,从头到尾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唯有脑子开始在飞速运转:
打哪都行,但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脸!医疗费,精神损失费,拿来吧你!家具损坏按原价基础的三倍起算!拆家的话直接让高富帅赔一间新房!
有舍必有得,有得必有失,这一波——合算!想想甚至有点小激动了……
见门打开,两个大男人负起手,只站在口门守着,未进屋。
女人进去后,径自在小小的屋内兜转了一圈,然后又走到牧纱纱面前,问:“你姐呢?”
脑子还处在又怕又激动状态的牧纱纱,脸上一呆:“?”完全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这里不得不一提,牧纱纱化妆打扮后的样子和素颜时的样子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风,因为工作需要,她平日都是以稳重干练的熟女形象见人,又近期约会时,为了迎合高富帅的喜好,还特地往性感浓艳的风格靠拢。
如今去掉凸显五官立体的大浓妆,去掉棕色大波浪假发,去掉浅色美瞳,去掉十厘米高跟,去掉露锁骨露大腿的连衣裙,穿上卡通拖鞋,穿上卡通宽松睡衣,加上本貌圆圆的杏眼,圆圆的肉脸,还有刚才洗脸时戴的小黄鸡束发带,头发也扎成了两颗小丸子……
前后对比之差距不言而喻,因此不论怎么看,都很难让人一下子把她这两个形象重合在一起,更别说只匆匆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女人见眼前低着头的矮瘦女孩迟迟不开口,于是犹豫了一下,神色略显复杂地重新问:“……你妈呢?”
才反应过来的牧纱纱瞬间:“!!!”我特么之前成熟性感的打扮有那么老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