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闲错步避开,这次总算回头,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人身上。
那人绷了一绷双臂鼓胀的肌肉,摆正了架势,左右连着两下快速虚击,第二记重拳紧接着出手,气势汹汹直取萧闲面门。
萧闲脚下错步,侧身让过这拳,趁着拳手右手出击,来不及回救的片刻,迅雷不及掩耳地从其右下侧起手,一拳直击他的下颚处侧脸,看不出萧闲竟然也是打重拳的,这一拳直接就把那个上半身比他阔了两圈的拳手打晕了,直挺挺倒地上去了。
操,没想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准备看阵子热闹。
“你,你们作弊!”围观的人也都吃了一惊,冷场一阵才有人反应过来,嚷了一句。
打重拳的都知道这个部位是不能被对手直接击中的,除非力量悬殊,否则肯定一拳击倒。那个拳手轻信了我的话,以为萧闲是打轻拳道的出拳没份量,急着取胜,疏忽大意,一上来就把要害送到了萧闲手边。
“说了谁先倒地谁输的,别赖账。”我回避了问题关键。
萧闲手里打出的虽是重拳,脚下走步却是轻拳道的招式,重拳讲究的是攻击以及拳重,所谓的闪避招式朴实无华,目的不是为了闪避,而是为了安全地寻找出击机会,而轻拳道的闪避可以纯粹是为了逃避,花招百出,看着令人眼花缭乱,不懂窍门的外行追后面永远都差一步,活活累死也抓不到人,内行都知道轻拳道要取胜重拳,躲闪是关键,也就是说不是把人打败的,而是累败的。
今天说萧闲取胜完全靠重拳也不尽然,只能说他结合了双拳所长,赢了单拳之短。
“这场不能算,有种再比一场。”对方并不服气,比拳讲的是规则,不是街头打群架可以随便乱来。
既然已经动了手,萧闲也没了顾虑,站在场正中,端好架子准备等人一拥而上。他和眼前这帮讲规则的好孩子不同,不是打友谊擂台赛出生的,作为一名合格的保镖,迅速制服对手是关键,各路招式混练,什么管用上什么对于他来说没什么不对。三观不同的两种人碰上了不开打没关系,一旦互掐起来就不能善终,不到一方完全失去战斗力是不会消停的,今天我是捅了马蜂窝了。
除非,
就在此时后门又被推开了,那个眼眯成一条缝的酒吧当晚大堂当值走了出来,对着气氛非常不友好的人群发出警告,“喂,这里不能打架,你们再不散我要报警了。”
他身后跟着一堆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救场的来了,赶紧溜,我伸手扒开挡路的人,扫了一眼出来看热闹的人,“没人打架,切磋一下而已。”
都是店堂里的原客,没有生面孔。
“切磋也不行,没有许可就是打架,我再说一遍,不散我要报警了。”当值的官小威大,扯着警察当大旗,根本没把眼前这群人放眼里。
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拳友们知趣地散了。地上倒着的那位悲催仁兄晕了一小会就清醒过来,这时候一脸不甘外加迷茫地跟着他的拳友一起回酒吧去了。
萧闲挡着道,把自己站成一块去酒吧的绊脚石,对我说蹦了两个字,“回去!”
确实有不成器的二世祖被自己的助理反客为主牵着鼻子走,但听你的在我这里目前还行不通,“白水还没喝饱,要走你走。”
他瞪着我,没挪窝。
“没事,我认识回家的路。”如果你丢下我一个人回家,今晚我出什么事就是你失职,你担得起这个责任吗?一贯口是心非的我通常嘴上说的和言下之意传达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在承担职责和自己爽心两个选择之间摇摆不定。
看热闹的人都走了个干净,磐石对琉璃,后巷里只剩他和我两人站得象两块石头。
五官感知范围内并没有窥视的耳目,看来这个神秘人物暂时是不会出现了。算了,还是遵循十五项基本原则,不去为难实诚人。
我带头走回停靠街头的敞篷车,扫描确定没有强行配搭的不明外来部件才跨进车门,萧闲不由分说地升起了硬顶,不再由着我展露峥嵘,毕竟如果真有人在暗中窥探,敞着车篷就是邀请人打冷枪,不是有脑子的人干的事。
今晚上除了验证了萧闲是个合格打手,以及成功提高了他的反感度,并没有更多收获。我把才买来的那身闪光外壳剥下来丢入垃圾桶、露出内里的朴实无华才推门进屋,客厅形如白昼,林翦璃占着一张太师椅,半夜不睡正等着我回来,“萧闲正式递了辞呈。”
这小子效率真高,就我上楼这点功夫竟然完成了一份声情并茂的辞职信,我把墨镜鞋子脱下来归类收纳,“你怎么回?”
“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以后还是不要出来混了。”万恶的资本家果然都是合穿一条裤子的,他一点都没体恤打工仔的不容易。
“他是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八个月小童要养?”这一点淫威就屈服了?这是撒娇不是辞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