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助理一愣。
“这话原也不想问,总是不想让人看出我破绽太多,被算计得更深。不过感情的事你大约也不知道更多。”他轻叹。
“您非常喜欢她,不顾一切不计代价,有时疯狂得一点都不像冷静自持的您。”健雄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肖罗宇听得一竦:“这么夸张?”
“您所作所为比我说的还夸□□雄耸耸肩。“要不要我都讲给您听?”
“算了,这样听着太怪了。还是不要。”他似乎难为情了。
健雄长叹:“您看,景天回来了,本来已经够乱了。如今她和夏董又搅在一起。夏董心思单纯,这么多年就是一门心思倾慕大美女。他又不知道您失忆了,自然记得顾小姐是您前妻。以您和夏董之间的关系,他都肯冒着得罪您的风险追求顾小姐,瞧着架势对顾小姐是真动了心了。”
“我为什么能允许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肖罗宇似在反问自己。
“这话问得好。”健雄嘿嘿笑了:“你纵容顾小姐啊,凡事都要为她好。她是你的例外。”
“她确实很美丽漂亮,有才华,性情又开朗,追求者众多也不足为奇。”他冷静地结束了谈话。这评价不低。
自从知道这款“心藏”是肖罗宇设计的,顾枫对这个吊坠分外上心,天天戴着。和景天在秋千架下面对面时,景天盯着她的吊坠看:“他送的?”他抬手拿起来端详。
他的动作太随意了,顾枫后退了一步,让他的手落了空。
“这么久,想明白了吗?”景天不以为意,直接问道。
“想明白什么?”她本能反问。
景天微微叹息:“小枫,我可以给你机会比较,但是不表示我退出,并任你胡闹。小夏董可还讨人喜欢?一个月够长了,你比较得如何了?要他还是要我?”
他的直接,让她噎了噎,辩驳:“我早对你说清楚了,你只是琉璃的干爹,可以是我们的家人,但是我们之间其他关系结束了。”
“你还真是薄情得很。”景天居然只笑笑,摇头走近前:“行了,小性儿使够了吧。小夏能让你新鲜几天?终是我们平平常常过日子。”
“那个不一样。我说过很多遍,不想每天面对另一个他过日子……”她强调。
“嗯,喜欢我爱上我因为我长得像他,不想要我了,还因为我长的像他。你就是喜新厌旧,想换口味的说辞呗。”景天像在哄小孩:“可你总得稳定下来,不好这么花心吧。”
“我没和你开玩笑。”她坚持。
“我也没开玩笑,”他始终温和地耐心地说:“我们订过婚、怀过娃,组成一个家,同居过日子那么久,共同承担风浪,共同经营家庭,共同抚养琉璃。我照顾了你的情绪,今后还会宠你爱你。但是这次一个月够久了。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顾枫急了身汗出来,这怎么还说不通了呢。
景天的脸孔迫近过来,朦胧月色中,更与那人七分近似,顾枫片刻迷失间,他的手臂已经揽上了她纤细的腰身。唇瓣欺过来,凉凉地落在她颊上,呢哝一句:“想我了吧?”
她的瞳仁里放大的是那个“他”,温柔地吻她述说绵绵情话。原来她竟这么渴望“他”的吻和亲近,她心底好想“他”。三个多月了,“他”离开她有那么久了。以为随着时间拉远,能渐渐摆脱对那个人的依赖,可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就像肌肉记忆,不用思考也能描述出“他”。
他吻得她气息全乱了。她像一只小猫乖乖地趴在他怀里,主动地贴得更紧,像渴求更多的爱抚和慰籍。
景天对她的意乱情迷很是习以为常,他捏准了她就是对这张脸孔没有任何抵抗力。所以夏杰根本就不会成为对手。对手只是住在顾枫心里那个人,那个据说已经将她完全忘掉了人。那他就一次次击败“他”。
月色下,树影摇摇,人影憧憧。肖琉璃和父亲沿着小路走过来,一晚她都很开心,想把这见识分享给她爱的人们。“景爹爹和妈咪一定在那里。他们饭后一般在这里荡秋千说说话。”
曲径通幽,转过弯来,随风轻轻荡漾的秋千旁,两个拥吻在一起的人,贴得很近。肖琉璃的“景爹爹”刚喊出口,脸先臊得慌,忙抬眸去瞧身侧的男人。肖罗宇镇静如常,幽深的眼眸如沉着一块寒冰。
景天已经听见了琉璃的声音,松开了女人,走了过来,俯身亲切地笑道:“琉璃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开心呢。”琉璃回答,一边也走过去。
景天自然地对那男人说:“谢谢你送琉璃回来。”他牵过琉璃的手,招呼顾枫:“小枫,等到琉璃了,我们回去吧。”
琉璃挥手和肖罗宇告别,与景天往主屋走去。
顾枫定定地站着没动,仿似从刚才的梦里惊醒般,她又弄错了,羞愧得满脸通红,不远处那个人真实得让她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