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冷冷看着她:“你还想要多少钱?开价就行。”
顾枫彻底语结,瞪视着他,这个有过陌生有多陌生的男人。最熟悉的陌生人让她不寒而栗。
健雄已经进来了,赶紧上前。“顾小姐怎么进来了?请您赶紧出去吧。”
“我自己会出去。”她咬了牙花:“这许多年是我错了吗?竟不识得你是这样的……”她转身就走了出去。
健雄打发了侍卫,赶紧来探罗宇。那男人连落寞都是冰冷的,抬了眼梢,仅将靖要钱的事又交待了一遍:“我无事,你也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我疏忽了。侍卫自是不敢拦她,我再交待一遍去。”健雄愧疚。
“她应该不会再来讨没趣了。”他低语。
“少主,你真的没事?”健雄难过。
罗宇解嘲地笑笑:“我知道,这一次要想度过这一关保住命,首要得戒动情。我还不能死呢。”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即使这个男人是肖罗宇一样有着强悍的内心和坚韧的自律。午夜他小睡了一会儿,便痛醒了。木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白日里顾枫的质问悉数跑出来。房间已经为他置了暖炉,他还是冷得发抖。他烦躁地下了床,支撑着罩了件厚厚的长袍。
从窗子望出去,院子里的温泉池氤氲着雾气,那仿佛救命的神器。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小心地下了楼,一步一步走近温泉去。及至到了水里,被温热包围,他仿佛才透过气来。
不远处秋千架下,生无可恋的顾枫同样睡不着,她已经枯坐了一个晚上。那边光影里走出的男人,那艰难移动的身影,瞬间燃起了她的心火。她离了秋千架,快步往温泉池跑来。
他的状态不好,脸色苍白得在夜色里格外醒目,身体瑟缩在池中,似乎这热气都不能驱走他身上的寒意。她知道他发病时多畏寒。他一定精神很不济,对池边来人没有一点反应,这不像他一贯的警醒。她满心里只剩下对他的疼惜,竟啥也没想,直接脱了外衣就入了水,扑到他身上,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突然的水声,然后不及反映一个身体扑到了他身上。肖罗宇瞬间睁开眼,眼前是一张憔悴但依旧眉目如画的脸。黑眼圈浓重,眼皮肿肿的,可是眼神清亮温润,见他睁眼,口气满满地疼惜:“还冷吗?有没有好一些?”
这么个女人牢牢地抱着他,身体的反映是生理上的……他霎那脸红到脖颈耳尖,怎么还冷?热得灼人。可是气血上涌,对他同样是致命的。“放手!”他低喝。
“你看着是好一些了。”她单纯地微笑。
他没有力气推开她,只能刀锋嘴伤人:“你就那么想睡我?”
她没有反味出他说什么?懵懂地看着他。“嗯?”
“大半夜地这么抱着个男人,你让人怎么想你?”他嘲弄。
她反应过来:“你……”
“怎么景天那么不济事吗?喂不饱你啊。非得找我消遣。”他非常玩世不恭地讲了一句。
“肖罗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气得浑身发抖。
他的美眸似笑非笑:“你死缠烂打不想和我结束情人关系,不就是想要我吗?舍不得我的床上功夫吧。你和景天卧室的录像我看过,他确实不怎么样……”
顾枫一个巴掌挥出来,结实地打在他脸上。“无耻!”她松开手,返身走开,踉跄着爬上岸,夺路而逃。
肖罗宇左脸颊火辣辣地疼。胸口奔涌的血再也遏制不住,稀里哗啦吐了出来。红色满满晕染开,满池飘着他的血。夜色在他眼前已经虚化,最后耳边是健雄和侍卫们纷沓而至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