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我们经历过生死,是不一样的?”他挑眉,声音立刻冷下来:“我曾经不顾一切为你,我不怕死,可我怕疼。所以我什么都不要了。不求便不痛。”
他一双美目寒光凛凛,她打了个寒战,未及开口,他下了逐客令。“我都说明白了,你下车吧。”
“你是不是又是故意的,有什么难言之隐,像上一次你和宁欣做戏……”她还是不肯信。“我上过一次当了,不会信的。”她拼命摇头。
“我现在春风得意,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多虑了。不过是这一周我想明白了,不想再活得那么憋屈和窝囊。为何我的感情要被你主宰?我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想要什么没有呢?”他清冷地:“我自诩也对得起你了,所以并不愧疚。”
他很磊落。她很无颜。“是我不好,对不起。”
“哦,不用。从前都是你情我愿的,没啥对不对得起。”他摘得清楚明白。
至此,还说什么?她手里握着钥匙,犹豫了一下,放在了车里。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推门下车。
“喂,”他突然叫了她。她瞬间回眸,满怀希望。
他递过来一个盒子:“刚刚过激,不好意思,给你紧急避孕药。”
她彻底垮了脸,看他正经八百地递过盒子来,不好不接。
“再见。”他说。他的车没做停留,华丽掉头,绝尘而去。
她靠在大门上,好似所有气力耗尽,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景天在大门口守了两个多小时,看到肖罗宇和顾枫坐在车里说了半天话,看到他们在车上接吻,然后她下车,他走了,他心里正犯酸。但是非常不可思议,见她靠着大门哭成了泪人。
景天赶紧开门出来,一把抱住女人:“小枫,怎么了?”
她摆开他,深一脚浅一脚往院子里走。原来,肖罗宇是她心底支撑的那根柱子,他挪开,她的心便塌了。她从前的恣意妄为和犹豫不决全罩着他宠爱他惦记。即使当日他诳她分手,她能气定神闲和景天在一起过日子,全赖她知道他心底有她,否则他170亿是说给就给的?否则他对儿子那般上心?可是今晚很不一样,他倏然说退就撤退了。她身边确实还有景天,但是没有了肖罗宇的支撑,她觉得她和景天过不下去。
从认识肖罗宇起,大大小小的问题都是他帮助她解决。她有恃无恐。所以四年前,当他真要抽身时,她也如今天一般觉得天塌了,她什么都不想就进了深山做陶瓷。那么现在呢?她该怎么办?
茫茫然,浑浑噩噩。连路大约都不会走了,七扭八歪,好像扭了脚,不然为啥这么疼。
景天快步上前,一把抱起她,她只会呜呜地哭。他抱她上了楼,回房间,打开灯。顾枫手里握着那药盒,哭得梨花带雨。
景天半跪在她身侧,忍着怒气,压低声音道:“告诉我,怎么了?他强行欺负你?”
她说不出一个字,只是哭,觉得自己真的是很无用。
景天很快翻出她的手机,强拉着她的手按了指纹,找到肖罗宇的电话就拨了出去。
那男人还算应景,接听了。话筒里只有女子的哭泣声。任谁听了这哭声会无动于衷呢?偏偏对面无声,却也不见挂机。
景天忍不住,质问道:“肖罗宇,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你在啊。怎么不会哄呢?哄女人还要我教你?”非常猖狂的调侃。
“你……你欺负了她,你居然下作到给避孕药,这得有多渣!”他气:“你让她哭成这个样子,你是不是男人!”
“景天,你听好了,是她主动找我。你喜欢她你抓牢了,我不掺和你们俩。今后也别再烦我。”他愤怒收线。
她哭给他听,还要当着另一个男人。她真把他肖罗宇当垫背?不觉对她的失望更添一层。他真是疯了,什么女人要不到,偏偏喜欢她那么多年,屡屡在她面前出丑,低声下气,尊严尽失还不放弃。
顾枫听得真切,他说她主动找他不假。可是他先动手要了她啊。没想到临分手,闹得这样难看。心底的哀伤更重一层。他果真是无情的,是她忘了他的本性。总觉得自己是那男人唯一的例外。结果自己丢脸丢到太平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