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她解释道:“我到东京公干,顺道来看浩然。你外出应该不在,所以我没有通知你。”她记住了在他面前要称呼儿子大名。
他眯起眼,冷漠地瞧着她:“我的地盘,来个人我会不知道吗?所以让健雄先通知宁欣我要过去,是怕你们见到我尴尬。”
尽管窘迫,她却不想失风度:“我们谈谈吧,你把我带到这里来,是觉得方便说话吧。”
“我说过,在井上庄园,你只可以睡在一个地方,就是尊爵小筑。”他讥笑:“你变得听不懂人话了?”
“如果明早让别人见了我从这里出去,后果是什么,你掂量清楚。”她高傲地仰着天鹅颈,不想示弱。
“这里是我的家,我怕什么后果,”他冷笑。
他确实变得很不好相与。
算了,经这一折腾,她也倦了,无心再说。慢慢地环顾四周,这间卧室已经面目全非,不再有她在时的模样,确切地说她曾经的东西都不在了,而他好似无暇顾及般,室内摆设显然很潦草敷衍,可这不像他的习惯,他曾经永远那么整洁干净。
她禁不住问了:“难道没人给你整理房间吗?阿正呢?”
他嗓子里咕哝一句:“除了我,任何人不准进尊爵来。”
“可总要归置打扫一下吧。”她摇头。
“我回来住的时候也不多。”他懒散道:“所以让阿正也搬出去了。”
这里曾经温馨的烟火气都不再了。她有些难过。
他的话没来由地跟上来,凉凉地:“你只怕人看见?每天早晨五点一刻,小五准时起来在他小筑后的练功场练功,你出现在那里谁也不会起疑。”这是转了一圈又回答她的话题了。
她的目光重新回到他身上,不得不说,这男人长了张太惊艳的脸,有一副太性感的身材,有一种熟男的极品气质,加之玩世不恭的风流劲儿,着实魅惑人,能让小姑娘迷恋不已。即便此刻她很不齿他的行为,仅看面前这人物,她还是为他心跳快了几拍。
可惜她不是小姑娘,她径自往衣柜里找被子。
他生硬地命令道:“睡床上,没有多余被子给你。”
她觉得自己被激怒了,“你阴阳怪气戏弄够了吧。你当我是什么!”
他似乎更欣赏她被激怒的样子,嘲笑道:“你刚刚不是听到了吗,刚才很激烈,我累了,不会把你怎么样。”
她灯光下明晃晃地涨红脸。他走近一步,抬手就抚上她的雪白的颈项:“你害羞啊,刚刚听壁角的志气都没了?”
她偏开头,躲开他的手,辩解:“我不知道站在那里会听得到。”
“那是真的都听去了,一点不剩,感觉如何?”他玩味更甚。
她才觉得她被诳进他的诈语里,羞愤难当。他迫近前,鼻翼嗅着她的馨香,手猛然往她腰间一触,意味深长地吹了口气:“你可有感觉?”
感觉不知是何时有的,也许在露台上听到他的喘息就开始了。
她如被穿透内心,维持的高傲瞬间瓦解,拖了哭腔:“没。”
他再迫近些,眼神流连在她脸上,呢喃在她脸畔:“我——有——反映——”
他的气息带着点点酒味混合着烟草味道,撩的她心痒又羞愧。
终于一颗大大的泪珠滚下她的脸颊,她抽泣道:“你得有多恨我,罗宇?”
他倏然收回身形去,冷酷道:“知道我恨你就好。”
他及时收手了,避免她出更大洋相,她心生感激,裹紧外套,悲凉之情慢慢爬上来。
他回身往浴室走去,抛过来一句话:“自己爬到床上去,别让我请你。”
顾枫蜷在被子里,身体虚软,她知道在某些方面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其实做好了被摧残的准备,可是肖罗宇没有。他们仅仅同床共枕,他连根手指都没碰她。
清晨,顾枫很早就醒了,正要起身,手被肖罗宇按住了,她扭头,看他并没睁眼。
她决定诚恳以对:“我真的不想别人看见我从这里出去,请你体谅我。”
“求我。”他的声音清冽许多。
“昨晚你喝了酒,我不跟你计较了,现在既然清醒了,别再说胡话了。”她轻叹。
“喝酒?我醉了吗?”他侧过身,面向她,猝然睁开美目,一室的光华。
她惊了惊,垂下眼睑:“宁欣说会调鸡尾酒给你喝,你们才有情致。”
“催Q酒?她那小儿科玩意,陪她玩玩而已,她开心就好。”他慵懒地回道,握着她的手臂却往回收了收,她被带到了他身侧:“我听出了浓浓的醋意。怎么,真的想我了?”
“你别闹了,”她撑住身体:“我得离开……”
“我说了,你求我啊。”他又紧了紧手臂。
她力气没他大,身体又靠了过去,只好央求道:“我求你。”
“没诚意。”他嘟哝一句。
“你要怎么求?”她撮火。
他伸出修长的手握住她的后颈,微抬身躯迎上头去,突然封上她的唇瓣,唇微凉,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温柔地吻了她。她瞬间呼吸急促,大脑缺氧,浑身酥软……
停下来时,他促狭地问:“不是要我教你如何呼气吧?连这个也不会了。”
她脸红得能滴出血,他心照不宣。“放过你,去吧。”
她迅速跳下床去,逃离,他在身后喊:“晚上记得回来,不要我去请你。”
晚上她才不会回来。这一半天使一半魔鬼让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躲远点才是正道。
可她能说?她被撩动的真的有点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