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昂首走上前,低头看向下首待宰的三人。他将砍刀拿出来刀尖直指薛岫白。
“小子,下辈子别做多管闲事的人,白白丢了一条性命。”说罢,举刀就劈。
薛岫白的眼睛此时才慢慢视物,他就见关月鸢拉着他后退然后闪身冲着刀尖迎了上去。
“不!”薛岫白心脏突然跳了两下,连忙抓紧关月鸢的手腕,想要将他拉回来。
桉树早与旁人缠斗在一起,此时看见这边情况,大惊,就要往回赶,却硬生生的被人将刀挑飞了。
一刹那间,一支飞箭生生将虎头的刀震的偏了方向,只划伤了关月鸢的手臂,血一瞬间就流了出来。
薛岫白将关月鸢揽在怀里,她的小脸吓的煞白。薛岫白往箭矢飞过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三皇子商宫翎手持大弓远远相对,背后整齐地站着一支军队。
鹰隼盘旋在上空,口中‘呜咽’声长。
“三皇子!”薛岫白心中着急脱口喊道。
“长陵别慌,我来了!”
虎头见状不好,眼前这小子知道的太多,需得铲除,才能让上头安心,想罢又是一刀。
薛岫白一直关注在这里,他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木,挡在了他和关月鸢身前。
枯木哪里支持的住,只一下便断了,借着劲,薛岫白一脚踢向虎头。
这一击未中,便在没有机会了,虎头也是知道了自身的下场,大喝一声想要与薛岫白共死,被赶来的军队制服在地。
“长陵。”商宫翎急忙赶来,若是在他眼前让长陵受了伤,父皇还不知要怎么惩罚他。
“三皇子,快唤大夫看看郡主。”说完,薛岫白再支持不住倒了下去。
整整三日,薛岫白都未清醒,关月鸢右手手臂受伤,她当时心里生出的勇气,让她一往无前的冲着刀锋而去,那刀锋在太阳下闪着光,现在想起来关月鸢还一身后怕,可她不后悔。
长陵身肩重职,要比她重要多了,况且将军爹爹能不能出来,还要靠长陵收集而来的证据。
“长陵还未清醒吗?”
商宫翎身后跟着随行的军医,弯腰进了马车。
“还没。”关月鸢蔫蔫的回话,她日日来看,一守就是一天,不见薛岫白有一点反应。
商宫翎也有些着急了,军医回话说,‘小侯爷后脑曾受重伤,导致积血,何时醒来还未知。’
一听这话,商宫翎连忙起身将职务交给副手,领了一小队人马千里加急的将薛岫白送回京城,嘴里还不时念叨,“完了完了,太子和父皇还不知要如何罚我。”
又从桉树的口中知道了来龙去脉,知道了关月鸢的真实身份是镇国将军捧在手中的千金后,商宫翎看着关月鸢受伤的右臂,表情立刻变成一幅生死置之度外的茫然。
越是临近京城,关月鸢的心中越是担忧。
她担忧薛岫白的伤,也担忧她走了十数日,若是被娘亲们发现该怎么办,尤其是现在这个外伤。
见三皇子一脸愁容,关月鸢尝试着开口请求,“三皇子殿下,若不将我放到京城外吧,小公主会来接我的。”
她现在哪里能回家啊!
三皇子摇了摇头,面露难色,此时就听见外面的侍从说道:“殿下,到京城了。”
什么!
这么快?
关月鸢将马车的窗子打开,探出身子往外看,就见城外正站着几个熟人。
为首之人赫然是她娘元娉婷,她娘一身正红色宫装负手站在城门前,面色凝重,身后站着梁衡与叶伯。
这下死到临头了!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
“殿下安好,臣妾来接那顽劣的孩儿,给殿下添了许多麻烦,臣妾改日必上门道谢。”元娉婷隐含担忧与怒气的声音从马车外传了进来。
关月鸢缩在马车里,悄悄打了个寒颤。
“将军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郡主聪慧这次立下了不少功劳,改日父皇定会论功行赏的,夫人不必担忧。”
“多谢殿下照看。”
马车帘子被掀开,关月鸢匆忙扑了上去,“娘亲,鸢儿好想你!”
原本要好好教训关月鸢一顿的,但看到她手臂受伤被纱布裹着,眼中就要落泪,嘴中却不饶人,“还不下来!”
“娘亲,不要生气了。”关月鸢本想伸出手擦去元娉婷的眼泪,没想到被她看见了手上被碎石刮出的血痕。
顿时眼泪止都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