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朝上下,五品之上,不见布衣,科举同样舞弊盛行,新朝几乎断绝了读书人的出路。
几年后蒙人入侵,商鸿乾命摄政王携二十万大军远征靖北,而那时关绩还只是一位小将,闻绍和也只作为门客随军远征。
边关苦寒,整整打了五年,蒙军大败。
摄政王领兵两万班师回京,百姓们摘花欢呼,拥着薛家军入了皇城。
哪知,摄政王却直接封兵皇城,囚禁圣上,屠遍世家九族,整整一个月,皇城八大出水口日夜流出鲜红液体,繁盛的皇城如死城一般。
两月后,先皇弟弟裕亲王揭竿而起,聚集十万人,围堵在皇城之下。
两军交战一月,薛家军仅剩数十人,而对面却还有千数人!
裕亲王欲劝降摄政王无果,下令放箭,摄政王身中数箭,战死。
裕亲王穿龙袍,带玉冠,登皇位时才发现,商鸿乾被囚禁在东宫,已是极度虚弱。
皇位近在眼前,裕亲王便下了杀心,准备手刃亲侄。
却被赶来护驾的关绩一箭穿心!
自此,商鸿乾才坐稳了皇位,改年号为奉平。
“今安,朕定会成为一代明君,叫你看看。”
李同光这时也将奏折收拾妥帖,按照顺序放在了桌角。
他是经历过腥风血雨的老人,犹记得当年的摄政王是多么夺人心魄,姿容无双。
可惜,世人皆骂摄政王,不知神佛在心中。
李同光叹了一声,想着唤御膳房给皇上做点提神醒脑的汤食,便躬着身,默默退了出去。
还未出门,就听里面传来。
“李同光,去将朕的那把大挽弓给将军府送去,再挑些一并送去给宜兴郡主。”
“还有,去宁远侯府叫长陵来见朕,昨日晚儿来寻朕,非要朕找一人陪她去将军府赴宴,朕思来想去,唯有长陵与那关愣子有些交情,应是能护好晚儿罢。”
“圣上说的是极,奴这就去。”李同光恭敬应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宁远侯府小侯爷薛岫白,字长陵,乃是摄政王遗孤。
而岫白,便是那‘白云升远岫,摇曳入晴空’的岫白。
这世上只有寥寥几人知道,此子身上的秘密,才是圣上深埋且不可触碰的最大逆鳞。
*
将军府。
“看见没,爷这两日天天大鱼大肉,膀子都粗了一圈。”身穿粗布的铁匠大咧咧坐在席前,砸吧着嘴灌了杯二十年的女儿红,“啧!好酒!还是将军府的酒得劲!”
“老张,我看你膘都长到脑子里了吧?”
“就是!这才是将军府摆宴头一日,你却已经吃了两日?倒是梦里吃的不成!”
说完,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滚滚滚!”张铁匠急得面红耳赤,“这可是八仙楼的饭菜!你等可是见识过?瞧见没,就这极品女儿红,老子都喝了六壶了。”
见张铁匠说的信誓旦旦,便有人给他满上一杯酒,好奇道:“八仙楼的饭菜我等还真没见识过,张兄可有什么门道?”
见众人纷纷停下吃食,伸长耳朵等他说。
张铁匠自觉得意,将杯中酒一口闷了,抬袖擦净胡子上的酒液,这才压低嗓门道:“前两日,我往城西送货,走到丞相府前被人拦下,非拽我去喝一席酒,你等可知为何?”
说罢,他顿住声,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向众人。
这时旁桌却传来一道大煞风景的嗓音,“不就是闻丞相府前些日子接回了养在临云寺的大小姐,在府上大宴三日,我同在席间,咋没见你?”
张铁匠气急,抬眼一看,拆台的果然是隔壁同卖铁器的王老汉。
于是他急忙反驳:“老子能跟你王老汉同坐一席吗,老子坐在门内,可是亲亲眼瞧见过那位大小姐,你可见过?”
见王老汉不再言语,张铁匠得意的抬高音量,“那丞相府的大小姐模样可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再养几年,必能在京城排上名……”
话未说完,便被人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张铁匠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咳咳……哪个王八羔子,敢偷袭爷爷……”
一回过头,就见关绩黑着脸站在他身后。
“你他娘的在我将军府胡咧咧个啥!那姓闻的酸儒能养出什么好女儿?你倒是细细给我讲来!”
关绩语气虽凶,可在场百姓却都没有害怕。
众所周知,这关大将军一向不拘小节,也不爱理会什么上下尊卑,常爱微服出街,与民唠嗑。
若不然这将军府宴客,百姓们怎敢呼朋引伴地跑来讨酒吃。
“见过大将军!”
张铁匠起身随着众人行了个躬身礼,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嘿嘿笑道:“将军,小的话还没说完,那闻家小姐……身板弱得在家躺了数日才能下床,丞相府请客也是奔着冲喜去的,跟咱们将军府的小姐比起来更是远远不如!小的敢保证,她若跟咱家小姐上阵对打,非得被吓哭不可!”
这话一出,却是正巧瘙到了关绩的痒处。
关绩闻言仰天长笑,“还是你小子说话中听!不错!闻家那窝小鸡仔,若敢来我将军府,必叫他等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将军威武!”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