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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书啦 > 金风玉露[仙逆同人文] > 第79章 婉儿

第79章 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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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小院后,我看见了王林的爹娘,那是很朴实纯善的长辈。

第一眼我便有亲切之感,只是王叔面容带了些许沧桑,想必是为着整个家的活计忙碌奔波。而王婶温柔慈爱,眉眼带着愁色,他们不知我的来历,看见我第一眼,却表现得很是和善。

我在院子等着王家人商议,我不知道王林与父母说了什么,但是他答应我,会让爹娘收留我。

我在院里耐心等着,这小院虽破旧了些,身后是望不尽的竹林,院里晒了些菜干,还有木头与碎屑堆砌,如此看来王家应是以木为生,那王叔便是木匠了。

一个木匠家庭出身,这与我映像中的王林不同,他的气质,实在让我难以与木匠联系在一块。

王家人最终决议收留我,答应我在王家安顿下来。

王婶和王叔热情,替我收拾了新的房间,特意抱了干净的被褥,我很高兴能有落脚之地,只是初来乍到拘谨是难免的。

我听见王林在堂屋与二老的谈笑,原来他是会笑的。

并不像我所见时那么冷漠无情,或许他的冷漠只是因我的到来,扰乱了他的计划,给他徒增了麻烦,又或是他在防备我,故而特意表现如此的?

我猜不准,但我觉得他身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我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种感觉不像在京城时面对世家公子的淡漠无畏,而是一种想要探知的兴致。

另外,有趣的是,王婶喊他“铁柱”,这是什么名字?

我带着疑惑,好端端一表人才的少年,如何会叫这么个名字。

王婶说,是因着小时候他体弱多病,故而才取了这么一个糙名,老话说这样好养活。

这倒是听闻祖父说过。

铁柱,这个名字与他……

还挺奇怪的,可是后来听习惯后,我便把这种想法丢掉了。夜晚的竹林被风刮着,发出难以入眠的声音,我无法安睡,心里念着哥哥。

***

闲来无事,我瞧见竹林小道上都是春日新开的花卉,正好用来装点小院,这小院布局不错,若是收拾一番,必然焕然一新。

我与王叔提议,把那些杂乱的木枝堆到后院,把前院腾出来,王叔答应了。

若想在王家久留,我寻思着应该找点生计谋生,不能只是倚仗王家的接济,若是能赚些银两,还能补贴王叔王婶。

王林带我到镇子上寄了信,我不知道哥哥在哪,但是我们说好去燕州的,他寻不到我,想必会先去燕州安定下来。

如此我把信寄去燕州,或许能联系上哥哥,以防万一,我还多寄了一封去京城。

王林特意询问了掌柜我寄出去的信,我知道他提防我,至于我的身世,出于私心,我无法与他明说。

第一封信我没有把握哥哥能收到,是以信里并未提及太多,即便他拦下我的信也无妨。

天麓山山匪冲我来的,倘若他们受人之托,却未终人之事,以京城办事的规矩,不会留着天麓山山匪,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若山匪聪明,我与哥哥逃生的事情必然不会告知京城。

那么我与哥哥此刻在京城眼里,已经是死人了。

死人不会对他们有任何威胁,即便如此,我也不能与王林坦言,我不确定他会不会相信我,接受我继续留下王家村。

是以,我隐瞒了身世,即便他话语几次三番有意无意试探,我只能状若不明其意。

***

王林总是待在自己屋里温书,沉默寡言,我猜想他此次上京赶考不成,必然心有愧疚,倘若他未伸手相救,也不会滞留山上。或许眼下已经完成会试考核。

我接受他对我的防备和堤防,是以那些冷漠与淡然,我都可以视而不见,只是希望借宿王家时日,能为王家出些绵薄之力,以报王林救命之恩,报王家收留之情。

我跟着王婶打理家务,收拾小院,忙活女工,只是希望能偿还王家人的恩情。

王家村村民大部分以采药为生,我想或许能借此谋生。

清平镇物产丰饶,又临港口,诸多外商途径码头,药材销路自是不必担忧,或许我还能借此机遇炼制丹药,丹药所卖价格高,能赚到更多的银子,而王家村外的山头遍地药材,为我炼制丹药也提供了便利。

我用药材炼制的第一批丹药,便是简易的安神香和提神香,王林备考温书伤神,提神香有助于清神醒脑。

可我不知他没有焚香的习惯,他并未领我的情。

不过习惯是可以培养的,我自作主张在他房里点上香,若他不信我,觉得我有旁的心思,大可把提神香拿去药房,一问便知。

白日与花影上山采药,日子过得充实,只是从前习惯夜里与哥哥一同看书辩论,望着漫长寂夜,我又思念哥哥了。

窗台下的山茶传出芳香,我望着院子布置的景致,视线被西厢房一抹光亮吸引,从东厢房窗台看去,能看见王林在烛光下温书的身影。

哥哥从前也是勤勉,可会劳逸结合,与三五好友同窗喝酒听戏对弈诗文,而我住进王家,从未见过王林外出与好友玩乐。

原以为哥哥已是自律勤勉,不想更有甚者。

就是不知他这人才学如何。

清明临近,王家村雨水连下几日,周婶患有腿疾,发作时并不好受,祖父原先的行医手札有记载,我看过一些,可以凭借记忆为周婶治疗缓解疼痛。

为此我让王林陪我到王浩家借医书,田间被雨水浇透了,田埂泥泞难行,我走不习惯,王林放慢脚步,我原以为他不会等我,可过后我才知道,雨水淋湿了他的肩头,而我却未沾半滴雨水。

他虽冷漠,除了性子孤僻一些,不爱说话,却有风度,倒也没有别的短处了。

周婶最近要给王林议亲,还要我给意见,我看了画像,都是与我年纪相仿的女子,各有各的好。

我自知成亲要两情相悦,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知他心里如何想的,但是周婶既然开口,我便愿意替她解困。

从三幅画像里挑了个我自认与他最合适的女子,叶清儿。

王叔和周婶都很高兴,家成业立,这是周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们希望王林考取功名,早日成家,可他错失了机遇,只能再等两年,自是先着手考虑成家一事了。

若王林成家,定然需要银子,王家过得朴素,可王叔以木雕为生,家境不应如此拮据才对,必然是因着王林上京赶考,银子都攒着给他了。

若我能替王家解困,也算报答他的相救之恩。

王叔的木雕手艺精湛,我在京城也瞧过木雕,只是没有见过雕刻的过程,我想王叔能雕一个小像给我,摆在窗台下,王叔说王林也能刻。

我正诧异时,他却冷漠应着,“没空。”

还是这副样子,我早已习惯了。

他要温书,确实也没空给我雕。

往后我白日上山采药,夜里便在他屋里看书,仿若又回到从前在京城与哥哥一块挑灯夜读的时日,我喜欢这种感觉,替他点灯添茶,我能感觉到他也习惯了我的存在。

允我自由出入他的房间,可我除了更换插花,添茶点灯,看书,也没有出入他房间的必要。

无意间我看见他纸张写了吴师道的策问,与他谈论几句,只言片语中,我便知晓他眼界宽阔,对策论的见解读到。

我不能表现太多,为了避免引起他的疑心,我只能隐藏自己的论述,佯装不懂地问了他几个深奥的问题,可他答得严丝合缝。

那一刻我心情变得尤为复杂,以他才学,若是此次入京必定能取得功名,是我连累的他。

之后我上山采药,遇见了花溪村的两个小混混,他们在村口堵住我回家的路。我害怕,与他二人周旋,却发觉二人是听不懂利弊的无赖。

这是除了山匪外,我第一次遇见难缠的混混,以往在京城受了纠缠,只要我说一两句话,他们便能知进退,又或是有哥哥替我解围,此刻我希望哥哥的出现。

我对哥哥的思念达到了极致。

就在我两难之下,昏暗中,一抹熟悉的身影和声音出现,是王林。

我毫无顾忌的跑向他,那是我认为最为安全的位置,至少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王林教训了两个登徒子,我才得知这二人是花溪村有名的混混。

只是没过几日,他二人又来村口堵我,本想着绕开他们的,却见有些不对劲,原是葛阳中了蛇毒,恰逢我背篓里采了些清热解毒的药草。

替他解毒不是难事,他二人虽混,可还算仗义,至少葛阳中蛇毒后,许浩愿意替他吸出蛇毒。

不过这是笨蛋才会想出的办法,许浩吸了蛇毒,自身也中了蛇毒,我替二人解毒,与他们商谈了条件,往后不许再在王家村欺负弱小,不许寻我的麻烦。

我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可翌日昏暮,我在村口又遇见了葛阳,第一反应便是他要出尔反尔,他解释来报恩的。

见他没有恶意,又如此热情。

这一幕被王林瞧见,他误认为我与葛阳有牵扯,不听他嘱咐,故而生了我的气。

吃饭时一字未言,脸更臭了,我有些害怕,不敢直视他。

入夜我端了茶水和灯油,在西厢房外唤了几声,没有得到他的回应,他还气着吗?

吃饭时周婶要他与叶清儿相看是否合意,他似乎兴致也不高,我不知他怎么了。

我在厨房帮忙收拾碗筷,王林的身影走近来。

他的眼神透着一股寒意,我害怕躲着视线,为着昨日之事,心有委屈,“义兄是还在责备婉儿吗?”

“李慕婉,”王林语气很不好。

他脾气怎的这般大?

“义兄.......”

“按你的意思,我不该责备,还得感谢你可对?”

他是还因着昨日葛阳的事在与我置气吗?

他还气着。

“婉儿没有这个意思,借住家中已是叨扰,若再给义兄和王叔周婶添麻烦,婉儿心中有愧。”我自知在王家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我也在尽可能弥补,把卖出去的药草赚的钱都给周婶补贴了家用。

“若你当真这么想,你不是该搬出去住么?”王林冷漠说。

“什么?”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那么贴心替我娘给我选了个好姑娘,我既是要成亲了,你一个外人住在我们家,合适吗?”王林敛眸凛声道,将我那点最后的自尊心击溃。

若非无处可去,若非不能与哥哥取得联系,我也不愿意叨扰王家。

周婶操持一生患有腿疾,王叔辛苦大半辈子落下腰伤,本这一切苦累在王林取得功名后都会迎刃而解,是我造成了王家如今的局面。

他怨我怪我也是应当的。

“那你搬出去啊。”王林咄咄逼人之势,让我楞在原地许久。

思虑过后我寻花影问了租房一事,这事必须得赶在王家和叶家定亲前办成,不若即便二人相看成了,难免叶家不会因着王家住进一个外人而嫌弃王家。

我整理好思绪,筹划租房之事,只是进展不大,不过我能处理好,王林知道我在外边寻房子,此事我瞒着王叔周婶,是不想他们责怪王林。

谁知王叔周婶早已商议要认我做女儿,如此名义上我与王林是兄妹,即便叶家也不会说什么。

我不知道王叔周婶为了我愿意做到这般,他们让我叫王林“阿兄”,我只能坦言外出寻找房子一事。

王叔说镇子上有打铁花的节目,王叔让阿兄带我去镇上看,得知清平镇还有这种节目,来王家村许久未感受繁闹的我无比雀跃,我望着阿兄,期待他应下带我一块去。

“没有时间。”阿兄拒绝了。

“铁柱,一个晚上不耽误事的。”周婶劝解他。

我不知他是当真不想去,还是只是不想与我同去。

为了不让他为难,我只能收起失落,宽慰周婶,“阿兄有压力,婉儿也不是很想看的,不要为难他了。”

他并未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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